虽已走到这一步,他的心头却还是不是非常甘心。他讨厌这呛人的烟尘,讨厌火焰的热浪,讨厌震耳的轰鸣,讨厌因方才动武而微微汗湿的衣衫贴在肌肤上的感受……
这类脾气,哪能叫人放心呢?那俞济远也不知如何想的,统共就这么一个女儿,不知好好保重,竟让她行走江湖。另有那符云昌,也真是不靠谱,都甚么时候了,不说让她保卫火线,倒由着她到阵前来了。她身上有伤,如何使得?若他不来,这心如何放得下!天晓得他方才跟着俞莺巧时,心底有多严峻!这天底下,如何会有赶上火炮还不惊骇的女人呢?
这时,中间的一艘官船渐渐靠近,船舷之间间隔一丈之时,数名男人跃了过来,插手了战局。符云昌一眼看准了此中一人,喊道:“哟,狗官,如何亲身出马了?”
他这话所指的,除了赵志博,不做他想。到了此时,赵志博仍然一脸凶恶,他望着这两人,厉声道:“大胆匪类!你们这是要造反了么!”
……
云蔚渚上,俞莺巧赶回弄珏山庄,确认世人无恙,又将火炮之事传达给了王爷以后,便冷静巡守。期间,倒也有几个有本事的黑衣人近了山庄,但对于起来倒也轻松。听炮袭的声音垂垂寥落,继而转为温馨,她忐忑的表情才渐渐放松了下来。
肖让听罢,只剩无语。两人皆不再多言,用心应战。那一群官兵本是专司火炮,那里能抵挡肖让和符云昌两人,不消多时便仓促落败。
他不由又笑起来。万幸总算把她劝归去了,到底结壮很多。贰心放下时,脚步也愈发轻巧,腾踊之间,已出了树林,踏上了湖边的空位。空位之上,聚着一群黑衣蒙面的男人,想必是赵志博的虎伥。肖让站定,抬眸远眺,但见官船一排,黑影森森,一眼望去,步地骇人。此中有一艘大船,停在十丈开外,支着火把,分外夺目。这船侧船舷对岛,一排火炮鲜明可见。此时,那群黑衣人已然发明了肖让,手执兵器就号召了上来。肖让也偶然恋战,只凭着轻功闪避。那黑衣人虽多,进犯虽彪猛,却始终未能触及肖让的一片衣袂。不过半晌,肖让已然穿过那重重反对,近了湖岸。
他思定,摆脱了黑衣人的胶葛,纵身跃起,翩然腾空。岸上的黑衣人见状,皆高呼示警,官船上的人听闻,立即以羽箭应对。要说身在半空,还要闪过羽箭这类事,即使是精通“穿花戏蝶”的肖让,亦感觉有些吃力。行不过三丈之远,他便不得不下落。眼看就至湖面,他含笑喊道:“水下的豪杰,费事借个力!”
符云昌冷哼一声,不再理他。
她正想着,忽听一声轰响,与炮袭分歧,那声音沉闷而厚重,直撼内心。她惶然昂首,眺向炮船的方向,只见那一方夜空被火焰燃亮,滚滚浓烟,铺天伸展。
赵志博冷冷一笑,答复道:“本官当然晓得王爷在岛上,方才一大群黑衣贼人混上了岸,诡计对王爷倒霉。本官这才出此下策,放炮恐吓。你们竟敢扰乱炮船,想是与贼人一伙!还不束手就擒!”
“那倒没有——”符云昌纵身落地,插手了战局。他一边下狠手揍人,一边答复道,“我宰了几个碍事的,抛在水上浮着,踏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