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莺巧也未几想,出肘后击。对方工致避开,轻笑着转了个身,绕到了她面前。
来者,是个二十出头的年青男人,五官尚算端方,只是头发微散、胡渣稀落,略显潦乱。一身半旧不新的布衣,色彩暗沉,袖口襟口略有残破,全然不修面貌。
男人还想再说几句,却听马车当中琴声骤起,泠泠动听。他神采一沉,开口道:“老子说话,哪个不知死活的乱操琴?!”
俞莺巧见势不对,退到马车旁,低声道:“公子莫动,他们人多,不宜硬拼,还是遁藏为上。”
话音落时,符云昌的一掌已然击出。目睹那杀招已至,马车以内却传出一声笑叹。随即,一股劲力直冲而出,生生将那杀招化解。劲风威猛,震得马车上的镖旗猎猎作响,好久方停。
肖让见她如此,笑问道:“我问你,梅谷何故得名?”
肖让听她这么说,发笑道:“这话倒也没错,我的确以貌取人,不过那个不是如此?你身为女子,若不看重面貌,才是大错特错啊。”
俞莺巧还想再劝,却听肖让道:“都这个时候了。巧儿,取水烹茶吧。”
俞莺巧听罢,含笑抱了抱拳,道:“多谢公子指导。”
俞莺巧见状,忙挥出一鞭,意欲禁止。但那符云昌的神行多么之快,竟将鞭影远远甩开。俞莺巧见禁止不及,忙喊了一声:“公子谨慎!”
符云昌听得这番话,气得神采煞白,“放你娘的屁!老子叫甚么要你管!”言语出口之时,他脚下轻顿,腾身而起,出掌攻向了马车。
“招赘倒是费事……”肖让想了想,又道,“不过既然摆擂比武,胜负自大。怎另有怕赢不了,出来现学的?说是贼人,到底如何个贼法?”
俞莺巧还未承诺,那男人皱紧了眉头,不悦道:“甚么巧儿?谁准你叫得这么亲热!”
俞莺巧也不知该不该承诺,下一瞬,就见车帘轻挑,肖让身子半倾,缓缓出了马车。日光温暖,自他额头倾落,洒满一身。他在车前站定,捋过发丝,整平衣衿,方才望向符云昌一行。
“因谷中满栽梅花。”俞莺巧答复。
肖让悄悄拨了拨弦,起一声嘶哑颤音。他的语气淡然,略带轻嘲,道:“红梅白梅,当春方开。傲雪凌寒,从何提及?我梅谷中另有几树蜡梅,那才是不畏酷寒、风雪独秀。如此浅而易见之事,为何世人鲜少咏赞蜡梅,却将溢美之词张冠李戴给了红白二梅?”他微微一顿,唇边的笑意戏谑轻视,“因为人家长得都雅呀。”
俞莺巧虽不认同,却也不辩驳,只含笑点头。
“公子所言甚是。只是奴家是独女,家父心欲招赘,更要武功上乘之人,方能将镖局拜托。思来想去,唯有比武招亲可行了。”俞莺巧道。
“别这么冷酷嘛!我俩也有几个月没见了,多聊几句嘛。”男人笑道,“再说了,甚么大不了的镖,换小我押又如何?你都要做我媳妇儿了,哪能这么劳累?”
只是一望,肖让已低头扶额。他颤着声音,语带沉痛道:
此话一出,他身后的大汉们也纷繁耻笑起来。
男人看了她一眼,扯了笑意,道:“如何,妹子你要跟我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