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姑姑!”

丹姑姑慌得赶快改口道:“是是是,是奴婢讲错了,但求夫人放过丫头吧!她还小,真的不是故意的,奴婢情愿代替丫头受任何惩罚!”说罢,不断地以首叩地,“砰砰砰”,一声比一声沉重。

顾秋月掩唇嘲笑:“还真是主仆情深啊!”艳红的朱唇一开一合,仿佛一张血盆大口要将人吞噬,“那好,本夫人就成全你!珠儿,给我打!”最后一字近乎从齿缝中挤出。

“那就持续打小的。”

下人将丹姑姑跟温玉一起拖进了柴房,自始至终温泰兴都没看她一眼。从小到大,她第一次真正尝到了被抛弃的滋味,她想,她大抵永久都不会健忘明天……

随便的口气似是在扣问一间及其平常的小事,还没待反应过来,板子又如雨点般落下。看着奄奄一息的丹姑姑,比起内心的煎熬,身上竟然没有涓滴感受。

温玉哭着拉扯着丹姑姑的臂膀,看着她为了本身向顾夫人摇尾乞怜,额头也已红了一片,心中更加难受了。她不懂,错得本就不是她,为甚么要跪在这里祈求别人的谅解?

屋内只要两个侍婢,另有一人跪在地上,看着那略微拱起的背影,温玉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俄然有一种莫名的惊骇席上心头,仿佛一块千斤大石压在身上,越压越重,越压越令人堵塞。她惊骇暗中,惊骇孤傲,更惊骇……她不敢去想那两个字,她乃至不敢正视丹姑姑惨白的面庞。不知不觉,呼吸变得更加地谨慎翼翼,她颤抖地伸脱手,指尖触到丹姑姑尖削的下颚,刹时,仿佛脱了线的珠子,丹姑姑完整失了力,从她的肩上滑下。

“甚么二蜜斯!侯府里可向来没有甚么温二蜜斯!”妖媚的眼眸瞋目而睁,时候喷发着致命的毒针。

温玉较着感到紧扣住本身的那双手已经渐渐脱力,可交叠在胸前的手指还是死死缠在一起。温玉艰巨地侧过甚望了眼丹姑姑,她的眼已经合上,呼吸也变得越来越轻缓。

不知背上挨了多少下,隔着厚厚的衣物,温玉都能听到那击打在骨头上的闷闷声。如鲠在喉,哭泣着竟喊不出分毫,呼出的声音沙哑得可骇。丹姑姑的额角已经排泄密密细汗,她咬紧了牙关,可那抹殷红还是一点点从嘴角溢了出来。

板子一下一下尽数落在了丹姑姑的臀上、背上、腰上,温玉则被紧紧地护在她的身下,没有遭到半分伤害。如同被护在广大羽翼下的幼鹰,看着亲人被进犯、被伤害,她哭着、喊着想要摆脱这个暖和的“樊笼”,却不管如何冒死都只是徒劳。

顾秋月担忧再肇事端,生硬地扯出一丝笑意温言劝道:“夜深了,老爷不如先回房安息吧。”

珠儿探了探鼻息:“还没死。”

天气垂垂暗了下来,红灯笼在风中微微摆动,青砖楼阁都染上了一片晕红。

丹姑姑见告饶不成,干脆从后背抱住了温玉,将她紧紧圈在了怀中。珠儿怔愣了半晌,便听到顾秋月的声音重新顶凉凉响起:“两人一块儿打!给我狠狠地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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