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顾衍生不由戏谑地勾起了唇角,仿佛早已预感安氏惨败的那一幕。
最后一句说得轻浮,但也不虚,当年连下五座城池,直逼得东陵让步乞降的萧让,那真是威风八面。只可惜不会做人,短短半年就叫人踩在脚下。若不是安氏与顾氏之争老是输上一截,兵权大多落于顾氏,安家那长季子又怎会把禁军统领这么个美差给一个鲁莽匹夫。
男人边说边不断地后退,温玉这才重视到他身下另有一人早已毙命,口中鲜血顺着下颌一向流淌到空中,眼睛尚未合拢,带着惊骇、害怕与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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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衍生的话戳到他的把柄,心头一紧,不由把肚子里的怨气又生生地咽了归去,转而生硬道:“皇上命令封闭四门,定不能让他逃出乌苏,若然此次放虎归山,岂不边疆又将不宁?”
语气冷得如冬月里的寒冰,温玉仿佛受了魔障般竟听话地站了出来。两眼对视便被那慑人的目光震住了,她从他的眼中看不见半分温和,满是殛毙。仿佛因嗜血而变得猩红的眸子,再也找不出昨夜吹箫时的安好与暖和。
顾衍生挑眉看他,青衫拂过城墙的石砖,漫声道:“萧统领,都知你英勇不足,可智谋却连三岁孩童都不如。”
男人瞅了眼剑锋,寒光逼人,巴望活命的心再次被激起。他不断地踢动着双腿,顺着树根又今后挪,反身欲从地上爬起,只见萧九提剑横披,那青衣男人的行动便僵住了,下一刻仿佛无声无息的枯叶翩然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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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前急剧起伏,牵动了左肩的伤口,盔甲基层层纱布再次被鲜血染湿,丝丝疼痛令他没法健忘堂弟是以而累及残废,本来垂垂平复的表情再次被挑逗起来。
兜兜转转也没找到甚么能吃的东西,停下来喘口气,忽闻声不远处有人说话,猎奇心肠差遣,下认识竖起了耳朵,轻手重脚地朝声音的方向摸索畴昔……
暖风拂面,他深吸了一口气,望着乌黑的城外,神思漂渺,即便真打起来又如何?岂不更好!
幽深的双眸望着远处黑洞洞的树林没有涓滴波澜,闻声身后的响动只微微侧眸,凉凉道:“秘闻自有主张。”
平生没有出过远门,虽则一天的工夫,但已体味到这条路比设想中还要艰巨。偌大的林子,竟分不清东西南北,肚子也早就饥肠辘辘了。下认识摸摸怀里的几两碎银,这是她独一的财产,可现在离南地另有千里之遥,不觉心忧。
此时的萧九如同天国里的使者,而下一刻,他的剑也直直地指向了她……
左相的为人早已耳濡目染,乍看之下的暖和表面实难设想朝堂上的剑拔弩张,世人皆叹“顾半朝”,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此事,若说他没有私心谁会信赖!
男人上马手提佩刀一起登上数十级台阶,脸上怒容分毫不减,早已愈合的刀疤横亘在左脸,更加让人不敢直视。直到瞥见负手而立的翩翩身影,才略微顿了下脚步,紧了紧手中的紫铜刀,也不顾礼节尊卑,大踏两步便厉声诘责道:“左相怎可把人给放了!”
一句话堵得萧让哑口无言,顾衍生复又迈了两步,不急不缓道:“本日让他等闲逃了,可如果在途中出了甚么事可就与我们大宇国无关了,倘若幸运回了东陵,他日兵戎相见,恐怕也是不占理的。再者说,萧统领不是能征善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