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作星魂的男人略带思疑地多看了她几眼,似是不信,这目光直叫温玉窝火,面上虽含笑回敬,却在回身走向板屋的同时,暗自狠狠地踩了他一脚,那一脚有多重她不晓得,只闻声进屋前,身后传来一声低低的痛呼。
“徒弟让我给你送件过冬的衣裳。”
她俄然猛地颠仆在地,捂着脚踝痛呼,娥眉微蹙,小脸都皱巴到一起了。星魂几步便赶了上来,蹲在地上欲查抄她的伤势,温玉立马将他拦住,急道:“你不晓得男女有别么?”
温玉讪讪接过,这才惊觉。本身已经有多日没有见过他了。
温玉将狐裘搁在桌上,屋里的暖气让她和缓里很多,搓了搓手,他已经替她倒上了杯热茶,点头道:“他一贯如此,即便我不在药谷,他也总托人送去,好似家里真就缺衣少服。”
“这句话我该问你才是!”温玉不卑不亢地回敬道。
司徒伯轩本来正提壶为她续茶,听到这话,手不由一僵,顿了顿,茶水才从壶嘴倾斜而下,芳香四溢。他不着陈迹的掩去了面上的沉郁,勾了勾唇,状似迷惑道:“不知你只的是哪个顾家?”
屋里传来响动,温玉抬眸望去,司徒伯轩正从屋里走出,看这景象不由蹙了蹙眉,对着温玉身边的男人道:“星魂,把剑放下,这位女人是鬼谷子的门徒。”
星魂抽了抽嘴角,将长剑往腰上一别,便拉着她的手腕,反身背在了肩上。温玉在他肩头捂嘴偷笑,觑着他那张忽白忽红的脸颊,内心别提多欢乐。
温玉笑笑,鬼谷子就是这般的固执,端起桌边热茶,只道:“徒弟这也是体贴你。”
“废话!”温玉气道。
星魂的眸中生出多少厉色,冷冷道:“顾相张扬放肆多年,满朝文武约有一半都臣服于他,面上虽对皇上毕恭毕敬,却早有夺权的心机,主子夙来与他不睦,他也嫌主子是他的绊脚石!”
屋里跟内里的温度真是天差地别,几口冷风灌过来冻得人直颤抖,又紧了紧衣衫,才持续往前走着。星魂一向跟在前面几步之遥,不知为何,感受相称别扭,像是被监督而不是护送。
“甚么人!”
“那能如何办?莫非让我就坐在这雪地里冻死?”温玉气结反问道。
她没再给他送药,每天倒是还是端着药碗出门,只是在半路便本身倒掉了,摆布他也是不喝的。她也不晓得本身在变扭甚么,还是在惊骇甚么,说来也不过是场曲解。几日过后也就罢了,心底倒是被跟弦牵着。连每日鬼谷子安排的任务都没了心机。
“轩大哥肩臂上的伤也是有毒的,那顾家到底是甚么人,竟下这般的狠手?”
话音刚落,一柄泛着寒光的长剑就横在脖颈上,锋利的刀锋只离喉头几公分的间隔,惊得温玉后背一凉,悠悠转眸,这才瞧见身边正横眉冷对的男人。
温玉点了点头,俄然忆起好久之前的一桩事,不由问道:“轩大哥熟谙顾家?”
沿着熟谙的山道一起向下,踩出长长一串足迹,可没多久前面的就又被雪花覆挡住了。山间路滑,走了好久才瞧见板屋的影子,内心俄然狂跳了几下,竟莫名地忐忑起来。
他置身于新月半弯的泉水里,夕阳照在他麦色的肌肤上,身上的水珠仿若七彩琉璃反射着晶莹的光,顺着脖颈点点滑落。他冷酷的眸子在瞥见温玉的那一刻不由怔了怔,超脱的面庞上闪过一丝讶色,两人不由同时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