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次狭路相逢,淑妃看到德妃一行人远远的走过来。
李斐并不能包管发间一点儿都粱香就能伤胎,伤到胎儿滑落的境地。但是这么向帝后提一句,老是在帝后心中把襄王府友老和睦的形象建立了起来,至于景王府如何个反应,就不在李斐考虑以内的。
淑妃在内宫二十年,脑筋里满是如何争宠邀宠的那些事,为了宠嬖为了子嗣如何个不择手腕,都是能够设想出来的。这时就问了道:“我记得景王府有两个侍妾?”
冯承恩略微有点绝望,不过要出头的心机也缩了归去,恭恭敬敬的请赵彦恒出去。
德妃身后是有两个宫女提着食盒,德妃已经四十好几岁了,色衰而爱迟,早就不侍寝了,又不像淑妃,能够唱个曲挑个舞,弹的一手的好琵琶。德妃也看不惯淑妃撒娇使性,三十出头的女人了,高阶的一品正妃,还用力的和一些十几二十几的,位分很低的嫔妃争宠,有失身份。德妃是很含蓄的,也很矜持,或者说像个老妈子,送炖汤送点心,做衣裳纳鞋底,见了皇上再说说宫务,忠烈之家走出来的长女,自发得德才兼备,在淑妃看来,也就那样了,进了宫和寺人家的养女一样,都是要紧紧的巴着皇上,为了本身,为了儿子,像皇上要这要那。
淑妃如许想一想,就笑得更加舒心了,安闲的在德妃面前颠末,倒把犹踌躇豫的那件事忘了。
之前就已经看不下去,招了淑妃来解了个闷,回过甚来盯着成堆的奏折,还是看不下去。
淑妃抚着发髻上的赛洛阳道:“这株山茶得过皇上的灌溉,本年开得特别的好。可惜皇上病了,也不能移步到我的宫中赏一赏,我就戴了去,让皇上赏一赏,好花当然要有绿叶衬……”
这话冯承恩就没应了,听了也当没有闻声,发展着出去了。
内心如许刻毒的想着,脸上还端着温笑,淑妃向德妃娇声道:“姐姐又炖了补汤给皇上?可惜我已经出来,不然还能饶上一口。”
淑妃冷哼了好几声,感觉景王真够虚假的,但是淑妃脑海里脑补出来的,景王府妻妾相斗的戏码也褪了褪,妾仗着宠嬖才气和妻斗一斗,程嬷嬷那句话点醒了她,景王妃是皇后的侄女,就那么个身份,景王府的姬妾怕是压死了。
皇上半躺在宝座上,昏沉沉一副精力不济的模样,御案上放着积存了很多天的奏折,且这些奏折都是内阁票拟过了,今早内阁又催了一遍,等皇上的批复,皇上是想看一遍再发下去,但是右膀子一向在模糊作痛,让人烦躁不已,这奏折天然是看不下去的。
正在犹踌躇豫的说和不说之间,德妃一行已经走到面前了。两方人马相互见礼,德妃用抉剔的目光打量淑妃,见淑妃画着倒晕妆,梳着望月高髻,发髻上插戴了数只镶了红宝石的凤头钗,还戴着一大朵素净的茶花,身上着翠纹娟纱金绣百蝶飞花长裙,手挽着八答晕披帛,德妃当即就微蹙了眉头。
为君父分忧,赵彦恒入内就是给皇上读走站的,一张小桌案看在御案的中间,赵彦恒看了一本奏章,三言两语的,大抵和皇上总结一下这件事,实在内阁已经对各方的奏折做出了讲明,写了一二三等好几条建议,皇上这里是最后一关,就看皇上如何选了。
程嬷嬷并靠在淑妃身后,轻声的道:“我也不晓得这事该不该说,但是七王妃几次讲过的,若只是平常浣洗加那么一点子,只要母体安康,胎气安定,也是无大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