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姜一贯是开朗的,道:“就曦哥和我的根柢,生不出个标致又聪明的孩子也难。”
李斐笑了笑,转头和李姜道:“我招了一个新厨子,做河鲜海鲜有两手,二姐你要多吃点,听姐夫说,妊妇多吃鱼,生的孩子标致又聪明。”
“别说苦不薄命的话,佛说众生皆苦。”李斐的模样很温和,没有一丝棱角,恰好就倔强着道:“我是看不上那等上杆子做妾做通房的,那样的女人,在豪族之家不过求三点,求财,求势,求人。如果求财,求绫罗绸缎,锦衣玉食的糊口,只要按守本分用心奉侍,我也不是一个鄙吝的主子。脚没有踩在实地上,就想巴着一个男人在内宅过上安闲的糊口,别叫我瞥见;另有求势的,这等心机存在内心,谁又是天生地养的,都是有父有母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另有兄弟姐妹,一家子都跟着上心,尽揣摩了傍门左道也少有腐败的,千方百计的把女儿送了出去,然后他们在内里充起了老丈人小舅子,整天胡作非为不干功德,且他们又不是端庄的老丈人小舅子,正要究查起来,白白玷辱了府上的名声。这算甚么?养了一只蛀虫,再养一窝蛀虫。”
李斐今后靠在椅背上道:“我是能够借给你唬唬人,只是此人老是在你的跟前,碍着你的眼。”
六月的骄阳杲杲,屋内一口紫釉座天蓝釉八方缸堆着冰块,弥散着白雾。
“你是在幸灾乐祸?”李姜一个两个点着李斐和宋多福道:“我和曦哥不时都在一处,从未阔别。你们呢,独守空闺的,夫婿要模样有模样,另有财帛权势,你们将来总有烦恼。”
段菁菁谨慎的觑着李斐的脸上,李斐是个多么沉着住的人,明眸善笑,一派安静。
要如何样?段菁菁的嘴闭成河蚌一样,李斐也不能尽知。不过前有朱妙华的讽刺,后有段菁菁借着萧懋的干系投奔了过来,说她是无知无觉的女子,一点儿都不懂风骚佳话,李斐可不信赖。
李姜已经有身五个月,身形仍然苗条,只见小腹微微凸着才显出一点儿孕味。宋多福脸盘圆润,要论模样只是清秀罢了。段菁菁向李姜欠了欠身,侧向宋多福道:“早听闻程二哥娶妻了,本来是娶了嫂嫂。”
李姜很端庄的道:“如果不知父母被人倒手买卖的不幸人,你也不承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