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俯身恭听口谕的时候,一张脸阴翳非常,而许锦此次是真正吓到动了胎气。
宫中耳目浩繁,李氏只是苦笑着对朱贵太妃摇了点头。靠人不如靠己,有些话甘愿当客气话听一听,也不要理所该当。并且现在的这个皇上如果然对郭家书赖有加,为甚么一即位就在昆明设了一个镇守寺人,到处干与军务。李家和郭家明面上的姻亲干系,反而会让故意人等紧紧盯着李家,不如把这层干系斩断,不管是和离还是休妻,既然成了有所取无所归的妇人,在道义上让朱家对李氏惭愧,那么朱太夫报酬此照抚李家一二,也说的畴昔。现在求的便是朱家欠下一份情,今后在西南舍些情分。
在朱家,老国公原配所出的次女,朱钦的二姐职位超然,她在先帝年间进宫,一进宫就是从一品妃位,在先帝皇后归天以后,晋为贵妃,代掌皇后宝印,先帝去后,成为皇考贵太妃,因为今上的生母早逝,宫中没有太后,朱贵太妃多得今上恭敬。要说独一的遗憾,便是朱贵太妃向来没有过子嗣。
李氏点头道:“二姐能帮我一时,帮不了我一世。我父兄既然是以那样的罪名正法了,我在都城中强强不得,一旦软下来,就被人不时欺负到头上了,进退皆有不是,而我又没有孩子,现在只能希冀他的心,他的心,现在还如何让我信赖呢。”
宫中有谕,传宣国公佳耦晋见。
李氏咬咬唇,这动机每天来回几十遍,现在才吐口道:“二姐真要为我做主,请做主让我与他和离,如果和离不成,休妻我也认了,只要能尽快分开朱家。”
朱钦没有顿时走,黏着脚看着李氏,伏低做小的道:“二姐替我劝劝月娘,只要月娘能谅解了我,我如何领罚都成的。”
“不过是这阵子老弊端犯着严峻些罢了。”当着李氏的面儿,朱贵太妃只是随口说了病症,还对朱钦笑一下道:“四弟,让我先和月娘说几句梯己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