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我很早前便说过,入了孤的手,便是孤的人,除非死,这一世都休想摆脱。”
世人皆知羲王伏尧温文尔雅,翩翩君子,又有谁能设想,这传奇般的人物竟似贩子武夫普通,毫不客气地便将别人家的门给踹掉了?!
说罢,便要“噗通”一声磕下头去。
“只是,千翎一介亡国公主,戴罪之身,实在……配不上大人。”
“好一个翎儿,好一个未婚妻!你倒说说,这婚约是何时定下的?”
他磕得极是到位,一下下去,额上已是通红一片,兮予看得逼真,顿时非常心疼,可她恰好又是那最不能讨情之人,处境难堪万分。
他望着她低低道,“你越是心疼他,便越恨我。”
“你……”
“臣与翎儿一见仍旧,又多次在存亡之际交集,此次劫后余生,微臣情难自禁,透露至心,而后……”
但是目光交叉时,凤眸里一掠而过的嘲笑,对方又岂会捕获不到?
此话一出,二人皆是一惊,花鎏笑意固结,错愕地别过脸去,几近不敢信赖方才闻声的句子。
他没有说话,便这般温馨地听着她讲,瞳人的色彩淀得极深,像夏季里固结的墨。
情急之下,竟然搬出了最不想提及的人,阿谁,具有她最想要的统统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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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你骗我,我早就逃脱了,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被困在王宫,落得这般狼狈……锎”
“王后,王后会介怀的!”
赭眸里寒灿烂耀,手腕处紧若碎骨,他望着她淡淡一笑,文雅非常,邪肆实足,“――我不会放你走的。”
“……嗯?”
他是想说,他们情比金坚,相互不疑么?
她没有听清,而他已转过身去,望着花鎏微微一笑,“起来吧。”
她肺腑一寒,觉得他晓得了她与花鎏的奥妙,便仓猝辩白道,“不……我怎会有这类动机,即便要嫁,也不是嫁给他。“
世人呆愕当中,却有一人始终保持腐败,见伏尧拽着一女子出来,瞳孔一缩后,便肃颜伏跪,头重重磕在地上,“臣该死,不但接驾来迟,竟还让陛下受冰湖之寒,微臣……罪该万死!”
他已然没有方才那躁动的模样,说话时,眉眼带笑,暖和如水,闻者如东风拂面。
“伏尧……你放我走吧。“
“我……”
花鎏的答复被人不耐烦地截断,那双赭玉般的眼眸,一向紧紧攫住女子的瞳孔,瞬也不瞬,“你本身说――这婚约,但是真的?”
当然,即便是踹门,贩子武夫也绝没有踹得这么都雅的,身姿俊雅,长袍飘荡,布衣难掩不凡之质,只是……这架式,究竟是生了多大的怒?
花鎏睫羽低垂,凤眸里倒是一片平和,“请陛下勿要指责翎儿,将她交还给臣,微臣必然会好生教诲。”
她欲哭无泪,只觉丢脸万分,更不消提去看此时菇菇面上的神采。说是放弃,说是招惹不起,可儿割舍一段豪情,哪有那般轻易?
而这边花鎏仍然在持续磕着头,一下又一下,伏尧不吭声,他便一向磕。猩红的血丝在他都雅的眉眼上伸展,将那绝色也染上血腥之气。
不但“假婚”之计再无可行之机,更会让花鎏落得个欺君之罪,何况,他本是一国驸马,当着君王与世人之面谎称要娶敌国公主,饶是再笨拙的人也晓得拆穿后会招来如何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