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我底子没去过青城山。”何老娘吹牛，两手比划道，“这么粗！当时把我吓得哟，一锄头下去就把那长虫给剁了脑袋，救了你祖父一命。”
何子衿问，“祖母，你小时候还打过仗吗？”
总之老两口的情分发源于一场美救豪杰的杀蛇奇遇，何老娘道，“打那儿就熟谙了，只是那会儿不知老东西是个短折鬼，唉，真是上辈子欠了老何家的，救老东西一条狗命还没还清……”
一会儿，翠儿被打发到隔壁送野菜。
王氏笑，“无妨的，又不是甚么金贵东西，一些个野菜。行了，拿厨下去吧。”
何家吃了一回野菜晚餐，俱吃的心对劲足。虽是野菜，但周婆子在何子衿的指导下，厨艺一日千里，野菜也能烹调的暗香有味儿，何况恰是鲜嫩的时候，乍然吃一餐野菜，都赞味儿好。
薛千针道，“阿圆说的。”她收了三个弟子，除了三女人、何琪，便是李桂圆了。李桂圆年纪比三女人、何琪都大些，传闻她娘怀着她时就想吃桂圆，因家里穷，不要说桂圆，桂圆壳也见不到一个。待生下闺女，为了记念当初对桂圆的巴望，就给闺女取了个桂圆的名儿。
何子衿笑，“与水葱一起，烙牛油葱花饼。”
何培培有点儿觉着丢面子，愁闷，“没有。”
何老娘心下实在挺美，一挥手还要做不在乎的模样，“勉强就那样吧，瞧惯了一样的。”
何子衿原想明日再烙牛油饼的，成果，到家这点儿工夫，何冽念叨三遍了，何子衿回家就把面和上了。何老娘与余嬷嬷干脆，“哪家像咱家似的，牛油羊油大油样样俱全。丫头电影也是，往花草上用心便罢了，这个还能卖个钱。每天揣摩吃喝的性子也不知如何来的，莫非上辈子是个厨子。”
陈大奶奶这辈子头一遭与何老娘这般靠近，当然，是指精神上。
用过饭，何老娘喝着茶，哼哼唧唧道，“也就是现在，吃喝不愁，常日里好东西吃多了，觉着野菜味儿好。我小时候闹饥荒闹兵祸，每天在山里挖野菜喝野菜汤，那会儿能吃顿白的就跟过年似的，那里似当今这日子哟，想都不敢想，梦里也梦不见哪。”
“用饭吧。”李大娘微点头，岔开话题，“子衿虽没能跟你学绣活，厨艺倒是不错。”
何培培嘟囔两句，便将野菜送厨房去了。
何老娘这才勉勉强强的不说甚么了。
何子衿哄她祖母，“我传闻，祖父但是闻名乡里的美女人哩。”这是何子衿的推断，要不如何传闻绣坊李大娘也倾慕她祖父呢。但又传闻她祖父实在边幅只算中等，不过勉强也比何老娘强些的。
“可惜姑姑跟我爹都多像您白叟家，也没遗传到祖父的仙颜。”何子衿常常说两句实话都要被何老娘臭骂的，何老娘骂何子衿，“标致有个鸟用，能当吃还是能当喝！以貌取人，都是那啥，浅近，浅近的很！”
何子衿陪何老娘说了会儿相声，天已尽黑，时人歇息的早，何老娘就要打发儿孙各去安息，陈大奶奶泪流满面的来了，一进屋便扑到何老娘怀里，抱着何老娘痛哭流涕，“舅妈！舅妈！”
余嬷嬷笑，“现在咱家最对劲的就是周婆子了，现在族里谁家办个酒菜啥的，拿她当半个大厨，做的那几样菜就是大女人教她的那几样。”哪回都得二三十个钱的赏钱，虽未几，也是一笔小小收益，面子上也都雅。现在周婆子就爱跟何子衿打交道，希冀着何子衿有了兴趣与她研讨两道新菜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