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文闷不吭声听着,胡老爷叹了几次气,终是道,“那何家我也略晓得些,倒是端庄人家。他家女人,在我们县也算有些名声。只是这位蒋女人我不大清楚,先叫你祖母探听一二再说。从本日起,不准你再去何家,好生读书方是端庄。”
胡山长瞧他一眼,这可不像没事儿的,不过,孙子不说,他也不强求,待喝了两口汤,便持续练字了。胡文站在一畔瞧着,也不敢打搅,只是,他于文墨平平,看了会儿,也不知如何就困了。不一时,胡山长就见胡文歪在榻上打起鼾来。
胡山长喝口鸡汤,问,“你有甚么事?”
胡老爷拈须而笑,“非常。”
胡老爷想了想,道,“你寻个时候,叫蒋女人来家说说话儿,我再着人探听一二。”
胡太太问,“难不成嫁到咱家还叫她去绣坊干活?”
胡老爷有些不好预感,道,“看来,这会儿你是探听出这女人姓谁名谁了。”
“祖父,你这是应了吧?”
胡文非常伤感,“我自知读书不成,方想娶个合意的女人,今后两人一条心的过日子。你只觉着她出身不好,可真娶个大户人家的庶女或是土财主家的闺女,到时面子有了,倘脾气分歧,或是人家觉我没出息,悔怨也就晚了。”说着,还掉了几滴眼泪。
胡文觉着冤死了,道,“我这不是跟祖父筹议么,我是真瞧着蒋女人不错,才跟祖父说的。”
胡文就起家去了祖父母那边,家里夙来是各房自用饭,胡文不在父母跟前,便跟着祖父母用。老两口正在说胡文的婚事,胡山长道,“阿宣的婚事定了,阿文年事也到了,且他性子有些跳脱,早些定下婚事,也好收一收性子。”
胡文点头,顺带洗漱了一回,立春递上巾帕,道,“爷,将是用晚餐的时候了。”
胡文很有几分少年羞怯,还不美意义说,脸上微红,嘴里还特俐落,道,“没事没事,我就是想着,祖父这些日子一向忙着书院的事,实在辛苦。我也不会别的,就叫厨下做了汤,给祖父补身子。”他是个有眼力的,转而又去给祖父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