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定礼,胡家去朝云观卜算了结婚的谷旦,因胡文年方十五,还正在上学,便将结婚的日子定在了来年的腊月十二。
不要说何老娘,便是沈氏也禁不住看向周氏,何子衿端来茶果照顾了一回周氏,也坐在何老娘身畔听着,周氏道,“说来她是我们县人,家里穷的很,何如她人生的俊,极有手腕,嫁到我们族中一户秀秀士家。只是不想,刚嫁了五六年,冯秀才便因病过逝了。她膝下只要一个闺女,按理如何着也该给丈夫守节才是。不想,出孝一年便又有了好人家,真不知她是多么手腕,清算清算嫁州府去了。本身嫁人便罢了,硬带着我们冯家的女人嫁去了大户!当时因她这事儿闹的,阖族不安!”
何老娘当下喜笑容开,与沈氏道,“我们阿文,一看就会过日子。”当下命余嬷嬷把银子收了,与胡文道,“我是想着给三丫头购置些田亩,今后你们过日子也有个出息。别藐视地步,发不了大财,细水长流呢。”
江氏笑,“与大女人合作就是利落。”何子衿年纪虽不大,贵在脑筋清楚,不是那种唧唧歪歪的人。
接着胡家请了媒人正式上门提亲,何家笑眯眯的应下。媒人是胡家的一名族亲,娘家姓冯,冯氏将三女人夸成一朵花儿,又非常捧了回何老娘与沈氏,冯氏道,“您家的女人,我们阖县都是数得着的。太太、奶奶实在会调度人,如何就把个女人调度的跟水葱似的。我一见您家表女人,就爱的不可,跟我家阿文实在再班配不过,两个孩子,就是那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江氏一听便晓得何子衿深谙“物以稀为贵”的事理,笑,“斗菊会备用的那两盆不如也由我们芙蓉坊代为买卖吧。”
陈姑妈传闻三女人定了胡家,极是高兴,笑,“这与我们二妞可不又是姐妹又是妯娌了。”
江氏与何子衿暗里谈的买卖,笑,“倘大女人的花儿能在斗菊会夺得名次,竞价多少,我们芙蓉坊分文不取。便是落于前十开外,芙蓉坊也可代为存放买卖,只要一成的抽头。”
“要不是今儿家下人说瞧着眼熟,我也不敢过来。”周氏叹,“传闻她又嫁了好人家儿,她的事我不晓得便罢了,既晓得,非论如何也要给伯母弟妹提个醒儿。”
何老娘笑,“你说的是江奶奶吧。”倘不是何子衿说了芙蓉坊的事儿要保密,何老娘得跟周氏夸耀一番,她家丫头的花儿还没开呢就有商家上门儿啦!
周氏又说了些江氏在芙蓉县的事儿,孩子们放学回家方起家告别。待送走周氏,何子衿与何老娘沈氏道,“本来江奶奶就是之前在李大娘绣坊里做管事的江管事,就是因她结婚,李大娘调人去州府接办她之前管的那摊事儿,账房里有了空缺,三姐姐方被李大娘汲引去做了账房。”
小户人家没忒多讲究,沈氏便带着三女人何子衿在身边儿,也叫她们经些事,沈氏道,“我出去探听了,大户人家的家俱用料都讲究,红木、鸡翅木、花梨木,都是用这些贵重木料。”
“舅妈这是在打趣我了。”陈二奶奶亲捧了回茶,笑着探听,“三丫头这事舅妈但是瞒得一丝不露,我要早晓得,一早儿畴昔给舅妈道贺了。”
何子衿道,“我还是最信赖族伯的目光。”
先合过八字,看是上上大吉,胡家人非常欢乐。哪怕只作安抚,也觉着新娘子虽有些命硬,不克婆家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