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恭考虑一二,也觉老婆说的有理,道,“明天我问一问母亲。”
何恭微有难堪,“为人子者,怎好说父母的不是。”
陈姑妈肝火之下,动手绝对不轻,陈姑丈挨了好几下,脸也给抓破了。他毕竟是个男人,一把钳制住老妻,怒道,“我看你是疯了!”
何恭恐怕陈姑丈伤了姑妈,赶紧去将两人拉开,陈姑妈嚎啕大哭,陈姑丈一摸脸上,好一把血。陈姑丈是场面上人,最看中脸面,现在给老妻伤了脸,顿时火冒三丈,若不是何恭在前拦着,陈姑丈就要脱手了。饶如许,陈姑丈还是怒不成遏,指着陈姑妈一夜之间便老态纵横的脸道,“是!我之前是用过你的钱,可我莫非没有酬谢你!这大师大业,是谁给你置下的!你身上的绫罗绸缎,是谁给你买的!头上的金银金饰,是谁给你打的!你觉得,这些都是天下掉下来的么!生儿育女如何了,哪个女人不生儿育女,哪个女人不筹划家事!我不过要纳妾,又不是叫你让贤,你就这般哭闹不休,你这等暴虐妇人,我就是休了你,外人也说不出个‘不’字!”
至晚间,何恭与表兄表弟、母亲姑妈商讨事情返来,有些难堪的同老婆道,“姑妈说你想的体例好,只是还想着费事你陪她去州府走一趟,看一看表妹。”
陈姑妈抱着侄子哭的天翻地覆。
沈氏听得一乐,本来丈夫也知老娘脾气。何恭讪讪,小声道,“母亲就是如许的脾气,哄着些,嗯?”
深思一回,何老娘到底经历深些,道,“把你大表哥二表哥找来,一道筹议筹议,外头狐狸精的秘闻,得先摸清楚了。”
第24章 沈氏的主张
何恭不是甚么能说会道之人,看着陈姑丈这般无耻模样内心又蹿火,正不晓得说甚么,谁知陈姑妈踹门而入,一把推到陈姑丈身上便撕打起来,陈姑妈边哭边打,“当初你是如何跟我说的,这辈子毫不会看第二个女人一眼!你没钱置铺子,是我典当了嫁奁!你没钱做买卖,是我回娘家找哥哥乞贷!我给你生儿育女筹划家事,你这个没知己的短折鬼!”
陈姑丈分毫不放在心上,道,“你姑母就是耍耍性子,她又不是去外处,是住回娘家。她同你母亲是极好的,老姑嫂两个在一处说说话也好,让你母亲劝劝她。她也该贤能些了,我为这个家劳累一辈子,都这把年纪了,为儿孙挣下了万世基业,享用一二是怎地?”
“愚孝。”沈氏眼睛微眯,未再评说沈家之事,与丈夫筹议,“还想着本年好生给母亲贺寿,姑妈如许,倒不好大办了。”
陈姑丈到了何家,问都不问老妻一句,当头一句就是,“阿恭,你甚么都不必说,二房,我是纳定了的。”
何恭险没给陈姑丈噎死,他如许好脾气的诚恳人,都有些按捺不住内心的火气,冷了脸问,“姑丈就不担忧姑母么?”
“我想着,宴酒不摆,总要做身新衣裳,是我们做后代的孝心。”陈家的事,只要给陈姑妈找回脸面,何家便不会输。沈氏的心机,还是更多的放在家内里。
狐狸精实在也没啥难查的秘闻,陈家表兄早就打理陈家在碧水县的买卖,还是有些人脉的。何况陈姑丈又不是甚么了不得的人物,不过就一富商。会做陈姑丈外室的女人,纵使真是狐狸精,道行也有限,不过是乱来乱来陈姑丈这等没见过啥世面的中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