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一脸忧愁样,话也不说了,就眼巴巴的望着子衿姐姐。子衿姐姐想到老天子打单阿念的事也有些愁闷,道,“先办事,待你过了十六岁,我们再圆房。”
何老娘顿时觉着喜从天降,唉哟喂,原觉得三甲有望哩,不想竟是探花!何老娘顿时笑着花,连沈氏江氏沈老太太都觉着,既是料想当中又是料想以外的大好名次啊!阿念会元便高居第二名,殿试考的好,不算希奇,可听沈素说,向来也不乏会试好、殿试差的,或者最后一关御前口试得胜,失了三甲之位的。阿念固然没能考中榜眼,探花也是顶顶好的啊!特别,相对榜眼,探花仿佛更多了些风骚萧洒之意。
待得一柱香后,陛下亲身评卷,还道,“太子也看看。”
何老娘把章呈都定下来了,眼下先是天官夸街的事儿,何老娘道,“阿念游街的时候,咱一家都去看啊!我让小福子去朱雀街最好的茶馆君子楼包了二楼临窗的位子,我们去瞧阿念去!”
口试就此结束。
阿念胡思乱想着,十人排了两列,跟着内侍进了御书房,出来不能昂首,先是给天子陛下叩首存候,待内侍叫起后,方得起。
何老娘听了,愈了欢乐。将军府如此给面子还在其次,主如果,自家孩子有出息啊!
阿念一听圆房啥的,不由有些羞,赶紧道,“都听子衿姐姐的,我就是想先把跟子衿姐姐的名分定下来,我们成了亲,甚么都听子衿姐姐的。”
何老娘也晓得这些流程,亦担忧误了时候,赶紧让他们都进宫去了。
何涵得信儿后亲身过来了一趟,给阿念何恭何洛道贺,何恭是族叔,何洛是族兄弟,自小一道长大的,干系自不必说。何涵本身买了些鱼酒,也一并带了将军府的贺礼来,说是纪将军江奶奶晓得何家此次中了三人,都极欢畅。待得何家摆酒那日,订婚来吃酒。
阿念心下一沉,便知不好,心说老天子这是要棒打鸳鸯,拆散我跟子衿姐姐吧!?阿念赶紧躬身道,“回陛下,门生已有婚事在身。”
阿念分开御书房,经风一吹,方觉汗湿衣衫,不由又是心下后怕,又有些揣摩不清老天子到底是个甚么意义,只得一团糨糊的回家去了。
阿念也是悉心备考,他不是那种老天子你打我家子衿姐姐主张,我一辈子不给你打工的设法。阿念的设法是,定要让老天子瞧瞧他的气度他的学问他的边幅他的春秋,然后,证明他家子衿姐姐多么的有目光!当然,这是不是有能够让老天子嫉而生恨灭了他,就不在阿念的考虑当中了。
待得第二日春闱榜一张,阿念公然是探花郎,就是何恭何洛的名次较先时也都有进步,何恭竟是考了五十五名,何洛考到了六十八名,即便在二榜,也是极不错的名次了。
何子衿为啥得何老娘为喜爱啊,主如果,她的确就是何老娘的小知音啊,一听何老娘这话,别人还没明白呢,何子衿就接话道,“可不是么,专业打铁的。”
阿念咧嘴笑了,直起家,接了子衿姐姐手里的蜜水,灌下大半盏,非常津润了一回喉咙,却还是有些沙哑,道,“是探花。”
何子衿心下一算日子,道,“那会儿刚出了会试榜吧?您老真有先见之明。”
很久,老天子道,“记着你的话。”便打发阿念出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