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娘很对劲沈氏的态度，女人家，凡事，当然要以婆家为先啦。何老娘心下痛快，很罕见的同沈氏道，“前儿你姑妈给我块料子，我觉着光鲜了。我这把年纪，穿上也不像。倒是你们年青人，穿甚么都都雅。”命余嬷嬷取出来，“你拿去做衣裳吧。”
沈氏带着衣料回房，打发何子衿去昼寝后又瞧了好久。何恭道，“你喜好这料子，明儿我们再去买两块。”
沈氏道，“我这里另有子衿小时候的衣裳，一会理一理，你带去。小孩子柔滑，刚生下来穿些旧衣裳好，软乎。”
听丈夫这般说，沈氏这心，临时算是安了。
抚摩着光润柔嫩的丝绸衣料，沈氏低语感慨，“这是母亲第一次给我东西呢。”
转眼便是一年夏季，沈氏在炭盆旁算着铺子里一年的节余。让何子衿说，沈氏非常聪明，以往在家也没学过理账算术，现在有了铺子，沈氏都是现学的，上手极快。
听老婆闺女这般说，何恭便应了。
何老娘道，“大过年的，也该光鲜些。拿着吧，你不消，给丫头做衣裳也行。”
在何老娘这儿吃了一顿羊肉锅子，何子衿吃饱就犯困，何老娘说她，“别吃了睡，睡了吃的。看你这圆滚滚的样儿，今后可如何着才好。”
沈氏笑，“账面儿上是没有赔，只是临时也见不到钱。铺子的房钱不说，另有换门窗装修的钱，桌椅板凳，样样要钱。当初买的菜蔬，现在还在缸里腌着呢，也是钱哪。”
沈素眼中尽是欢乐，“已经三个月了，实在上个月就晓得了，咱娘非要满三个月再报喜，我就一向憋着没说。”喝口温茶，沈素笑，“但是憋坏了我，好几次憋不住想跟姐你说呢。”
何子衿眼睛一亮，道，“我把我屋里的小青菜拔点儿来，恰好烫着吃。”
何老娘揉眉，“但是愁死我了。”上辈子不修，修来这类索债鬼的孙女。
何子衿眉开眼笑，“但是。”看何老娘忧愁，她就打内心乐。
沈氏道，“你都拿去吧，我不爱吃这个。”
沈氏学会了，也不忘教一教闺女。何子衿早便会认字了，沈氏教她对着帐本子念账面出入，沈氏用算盘对账。
“满三月胎便下狱了。”沈氏是过来人，自有经历，掐指算算，笑，“这但是天大的好动静，算着是来岁三四月的日子。”
“这名字取的好。”沈氏又问，“弟妹身子可好？这有了身孕不比别的，凡事都要谨慎些才是。”
何子衿传闻她舅要做爹了，也很替她舅欢畅。唯有何老娘，面儿上也恭喜了沈素一番，转头又跟儿子念叨起生孙子的事儿。
第29章 衣裳料子~~~
何恭有些踌躇，想着闺女养花也怪不轻易的，何恭道，“你不是说要送你外祖父两盆么？”
何老娘骂一句“小兔崽子”，何子衿早跑远了。
“三月尾或是四月初。”沈素道，“名字我跟爹都想好了，儿子就叫沈玄，女儿叫沈丹。”
沈氏忙道，“母亲又不老，恰是穿的时候，母亲留着用吧，我衣裳另有。”
何老娘“嘿”一声，嘲笑，“哟，今儿太阳打西边儿出来，铁公鸡都拔毛啦！”何子衿常去贤姑太太那边，学了些侍弄花草的本领。家里养花的事倒不值甚么，倒是何子衿嫌夏季没青菜吃，便弄了些瓦盆陶罐的，在屋里养了好些青菜。这东西，夏天多的能拿去喂牛羊，到夏季则奇怪的了不得。碧水县都没卖的，如陈家那样的有钱，还得去州府才气买些个绿叶子青菜返来。何子衿呢，她本身种的来。吃一冬的萝卜白菜，何老娘也想尝尝青菜味儿，谁晓得何子衿这抠门儿的，倒不是不给何老娘吃，但每次都要何老娘拿东西换。何老娘吃何子衿的青菜都吃的肉疼，现在，不必何老娘大出血，何子衿主动拿出青菜来吃，何老娘但是好生赞叹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