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衿说着话,窦大夫来了,请窦大夫先给她娘诊了脉,不过就是有些吃惊,开了两剂安神的汤药。何子衿又请窦大夫去前头给她爹几人看看,送窦大夫出门,何子衿方道,“这强盗来得有些希奇,眼下我这里离不得,您一会儿归去,同闻道师兄说一声。”
何恭与沈氏描述还好, 几个书吏身上有些伤, 余镖头胳膊挨了一刀, 另有诸保护府兵也都有些负伤,可见当时都是尽了心的。现在相携扶靠的重回到县衙,余镖头这等惯常在内行镖的还好, 如何恭沈氏及几位书吏,神采都非常不好。倒是俊哥儿,虽额角有个大青包, 倒还是神采奕奕, 腰间还挎着把短刀,半个袖子削没了, 俊哥儿倒是举头阔步, 扬头挺胸, 仿佛不是流浪返来, 而是得胜还家。
大师都说,“大人这般说就不对了,我们二爷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的,娶妻天然也要才貌双全的。”大师哈哈大笑,纷繁说要给俊哥儿做媒,这一谈笑,便把先前遇袭之事都丢开了。首要也是,这些书吏多数是北昌府本地人,北昌府民风彪悍,便是文人,也是有几分胆色的。何况,这遇着强盗,也是多赖学差大人家的保护相护,就是学差大人的公子都能挺身杀贼,并不是怂货。道义未失,民气犹在,故而,很快就缓了过来。何况,经此盗匪之事,待得回了府里,还能多上一笔谈资。
“娘放心,我晓得。”
何恭笑斥儿子,“真浮滑也。”
沈氏道,“说是金家的。”
何老娘立即问沈氏,“不是说都没事么,如何俊哥儿伤了脑袋?”
沈氏道,“明天忙忙叨叨的,已是迟了,明儿个勿必备份礼送去。”
何子衿表示:……她祖母公然是算计长远啊!连有权有势的亲家都想到了!
何子衿自是晓得,她这里本就有沈氏的衣裳,命丫环找出来,沈氏里里外外都换过,重洗漱梳洗好。何子衿命把这身烧了,时人都有这民风,倘是经了丧事,身上衣裳烧了,去去倒霉。丸子端上一盏桂圆茶,何子衿捧给母亲吃了,让丸子下去安排诸人的留宿饮食,以及这身上带伤的,汤药煎服,另有饮食重视之类。丸子领命去了,何子衿这才问起路上之事。沈氏呷口热茶,这才定了心神,叹道,“真真是吓死我了。以来往去都无事,我们走到半路,就赶上了强盗,幸亏不足镖头他们勇武,带的几个府兵也敢冒死,背面又有行商颠末,那强盗见路上来人,这才跑了。”
“看娘你说的,这要叫窝囊,那就没不窝囊的了。”何子衿很晓得她娘这弊端,想夸谁不直接说,反是非要说不好,然后引得你说好,她便欢乐了。叫何子衿说,她娘跟她祖母这婆媳做久了,俩人某些处所也更加有些像了。
何子衿又问,“不晓得是哪家商队,如何着也得谢一谢人家?”
第374章
沈氏点点头,先叮咛闺女,“今后没事不要出门,阿念也是一样。”
三女人也说,“这倒是,谨慎无大错。”
余幸则是笑道,“是老太太说的这个理。”又问大姑姐,“姐夫那边人手够不敷使,要不去州府调些人手过来。”
“可不是么。”沈氏很有些高傲,道,“起码不是个窝囊孩子。”固然受了惊吓,但碰到伤害,有丈夫儿子护着,对于一个女人,这天然是值得高傲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