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女人出去,何子衿方与吴太太道,“论理,我不该说这话。只是,我也是有闺女的人。做娘的,哪个能不为闺女着想呢。我看,mm的芥蒂,一半儿在阿静的婚事上。”
余嬷嬷点头,“是,还是这么宣软苦涩。”
朝云徒弟自问自答,“是文康公主。”
吴太太又有后代解劝着,另有阿晏这上门自荐做半子的,总算吴太太觉着,虽没了娘家侄儿的婚事,闺女的行情也是不错的,气度开解了,病情也渐渐有了转机。
何子衿宽解人绝对是一把妙手,吴女人也道,“是啊,娘,江伯娘说的在理,阿舅最是疼我们,爹也不是不通道理的性子,只是俩人都在气头上,一时谁都拉不下脸来,这才僵住了。”
“那公主是来做甚么的?”
“这哪儿能忘,你小时候,见天的讹我银子叫我给你买糕,还就得要飘香坊的,差了第二家不吃。我的天哪,光那会儿给你买糕不知花了多少银子钱。”何老娘干脆着,拿一块儿掰开来咬了一口,不断点头,“就是这个味儿,一点儿没变。”让沈氏另有孙媳妇们也尝尝,还不足嬷嬷,何老娘道,“阿余尝尝,非我们故乡的飘香坊,做不出这么香浓的栗子糕啊。”
何老娘听得欢畅,道,“就这栗子糕,真的八方斋的都不如他家做得好。”
何老娘嗅嗅,想了想,深思半晌,道,“如何这么熟哩?”以后,一拍大腿,“这仿佛是我们故乡飘香坊的味儿啊!”
何子衿道,“阿静如许的好闺女,莫非还愁婚事?再者,闺女的婚事,原就与儿子分歧,儿子这里,是我们往家里娶进媳妇,闺女是嫁出去的,故而,更得慎重。我这也是须生常谈了,先非论贫富,先看家声品德。我说这话并非他意,我也不是单单如许要求半子家,就是我娘家几个弟弟议亲,我舅家表弟们议亲,再有我家阿晔议亲,我也都与亲家说过的,我们家的男孩子,再不会纳小,就是小伉俪两个过日子。我家是豪门出身,少时也见过大户人家多妻妾,归正,我是过不了那样的日子,我们家的孩子,也不是那样的人。就是我们阿曦议亲时,我也与亲家提了这事儿,亲家情愿,阿曦与阿珍的婚事方才定下。我们闺女,在家虽不是穿金戴银仆婢成群,可也是我们放在心尖儿上庇护着长大的。阿静本来的婚事,你们是姑舅亲上加亲,以往我不好说,现在这婚事既然打消了,我就多说两句,曹公子当然出众,才调没的说,文章也做的好,为人更是圆融,边幅亦生得好。可要我说,曹公子却不若吴夫子,吴夫子与mm伉俪恩爱,家无姬妾,一心一意,纵是性子有些固执,可说来,人无完人,谁就样样都好呢?曹公子如许的品德,今后出息自是没的说,可我传闻,他现在身边已有通房。虽则说妻妾有别,我总觉着,看着丈夫去别的女人屋里睡,看着他与别个女人生孩子,哪个女民气里能好过?便是那些史乘上标榜的贤夫君,莫非就真的从无生怨?更不必说,有些内宅瞧着一团和蔼,实际上刀工夫影,一个个的恨不能你吃了我,我吃了你。倘是如许过一辈子,又有甚么意义呢?都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阿静的婚事,何尝不是如此。”
朝云徒弟问,“你晓得方才是谁过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