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姑丈倒是不上火,他慢悠悠道,“孩子们还小,这也急不得。你瞧着子衿那丫头如何?”
唉呀,这就是本领哪!何老娘内心美的能流出蜜来。
贤姑太太拊掌一笑,“真乃大喜!”
三女人有些难堪,何子衿拉着她的手,对贤姑太太道,“姑祖母,我先同三姐姐归去了,等明儿我再过来。”
三女人上前接了何子衿带来的香椿鱼,道,“我还说要过几日才好吃呢,这是头一茬,最是鲜嫩。”
陈姑丈道,“放心,我早叫人闭嘴了。”
三女人咂舌,“另有这类事?”
何子衿自小就常到贤姑太太这里玩儿的,一手打理花草的技术也是跟贤姑太太学的。带着沈念先见了礼,三女人天然也在的,何子衿笑,“早上我看香椿芽能吃了,就摘了些,炸了香椿鱼给姑祖母尝尝。”
沈氏喜的都说不出话来了,陈姑妈笑,“这但是天大丧事!”
三女人叹了几口气,便规复了昔日生机。
陈姑妈道,“是啊。孩子们也都出息。”
何子衿洗了手,去了围裙,到厨下装了一碟子刚炸出来的香椿鱼放在食盒,捏一个塞阿念嘴里方盖上盖子,问,“香不香?”
贤姑太太笑,“去吧。你这几日定要去你外祖母家道贺的,忙完了再来也不迟。”
陈姑丈动静也通达,晓得了沈素中进士的动静,他见多识广,还与老妻感慨了一番,“我看,他舅母家的运道来了。”姻亲都这般发财了,哪怕何恭一辈子考不上举人,有这两门在用的姻亲,儿孙辈总能叨光很多的。
“我晓得。”陈姑妈恨恨的拍两下小炕桌道,“看人家的孩子,如何看如何出息!家里就没一个争气的!”何子衿何冽都是四平八稳的孩子,起码没有他家孩子这些糟苦衷。就是收养的三女人沈念,就说三女人,虽因陈志这事儿,陈姑妈也有些迁怒,可陈姑妈不是陈大奶奶,她白叟家眼还不瞎,看得出三女人是个心正的。便是沈念,传闻也灵巧,之前还救过何子衿。再想一想自家这些糟心货,陈姑妈便想一闭眼咽了这口气,另有个平静!
陈姑妈将旁事搁一旁,很为娘家欢畅,笑,“明儿一早我就着车夫过来,这但是天大丧事,买他一万响鞭炮放个痛快才好。”
何子衿笑,“明天不可,另有件大功德要跟姑祖母说呢,我娘舅中进士了。”
贤姑太太笑,“你还没到看破世情的时候,学甚么佛。我又没削发,也不会教人学佛。”
午餐丰厚自不必提,何家这么一通鞭炮放了小半个时候,邻里都探听他家有何丧事,闻说是沈素中了进士,恭喜之声不竭。
陈姑妈又说了明天何恭用车的事儿,陈姑丈笑,“趁便备一份给沈进士的贺礼才好。”
“我想着,子衿在咱家念过书,知书识理,看着她长大的。咱家同他舅母家夙来靠近,孙子辈的这些孩子,挑一个两家攀亲岂不亲上回亲么。”陈姑丈瞧着何家运势好,他家孙子多,拿出一个与何家联婚也好。再者,何子衿边幅的确不差,以往小时候陈姑丈就见过,小美人胚子,长大后也差不到哪儿去,何况读书识字,也不算委曲了自家孙子。倘一朝何家发财,孙子也跟着叨光。
陈姑妈道,“挺好的,如何了?”边幅不必说,读书识字,常日瞧着也够机警,家里不愁吃穿,虽是小户人家,也挑不出那里不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