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语从孙如一那边讨了最好的金创药，趁人不重视，塞给被人搀扶出来的夏荷手里。他只说了一句，便回身拜别。
莲波的声音哽住，眼泪从眼角遥遥而落。低头垂眸，忍住喉口滚烫，“五年前，若不是徒弟用‘此岸之花’让皇上健忘残月，只怕皇上当时就驾鹤西归了。”
“徒弟，您也晓得，若她死了，皇上必然悲伤欲绝。五年前，坤乾宫各处横尸，血流成河……徒弟，您视皇上如己出，莫非您就忍心看着皇上糟蹋得来不易的江山？只怕最后……皇上连本身的性命也一并糟蹋，就像五年前那样……”
莲波“噗通”跪在地上，“徒弟，救救她。”
不管受了甚么委曲，在祈瑞国时还是在云国，只要白允在身边，不管是吵架他一顿还是扑到他怀里痛哭一场，甚么烦恼都会变得微不敷道。
莲波不再说甚么，只又气又恼地等着内殿方向。
“没有求生认识？”云离落望向榻上神采毫无赤色，双眼始终紧闭的残月，心头刺痛。
夏荷那日被打的鞭伤还未好，身子痛得火辣辣。现在又被云离落这般揪着，方才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
“是夏荷。”顾清语站在肖冀身后，低语一声。不自发抓紧怀中的那只羊毫。
云离落将棉被紧紧掖在残月身下，试图让她更和缓一些。他冷冻后现在滚烫的手掌心，抚摩过她毫无赤色惨白的脸颊，冷冰冰的一张脸，冷得他的心如被利剑穿过。
就在此时，云离落浑身落雪，风尘仆主子内里跑出去。守在殿外的太医和宫女，发明动静，一个激灵醒来，从速跪地叩首。
“皇上……”孙如一的声音里已尽是颤抖，蒲伏在地，“娘娘……娘娘殡天了！”
“你快想想，到底有没有甚么体例。皇上这模样打下去，只怕夏荷真的没命了。”杨晚晴担忧不已。
云离落又让人给残月加被子。厚厚的棉被盖上去，她的身子还是没有涓滴暖意。
“波儿，为师只能极力而为。”道长把过残月的脉搏，也不是很有掌控。
“哭！大声哭！大声告饶！”云离落一边吼着，一边更用力地抽打。
“她如何了？说话！”云离落愤恼地一脚踹开这个太医，又拎来一个太医，不想这个太医也是吓得浑身颤抖，跪在地上，半晌挤不出一个字来。
“月儿……月儿……”
云离落冻得麻痹的手，抓起残月的手。
“皇上这个模样，该如何是好。”
“别吓我……好不好。真的……不要吓我，好么？”他颤抖的声音，那般不幸地要求。
殿内传来太医们跪地告饶声，一个个叩首如捣蒜，恐怕下一秒脑袋搬场，成了新后的陪葬。
白发道长捻着髯毛看了残月稍许，摇了点头。
“皇上……饶命啊。”夏荷毕竟还是惊骇，哭着告饶，也但愿本身的哭声让残月稍有反应。
但是，残月的手还是冰冷非常。
“到不如死了平静。”莲波声音很低地谩骂，当即遭来杨晚晴的呵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