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语看了看被马鞭打伤的百姓,又是感喟连连,悄声与肖冀说,“先皇胸无弘愿败了江山也就算了。而当今圣上本是仁义之君,怎会俄然转了性子?这几年皇上荒废朝政,又逢天灾天灾,百姓的日子越来越难过。长此以往,如何是好?”
“哼!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国度有难,不披甲上阵也就罢了,还落井下石之人,我肖冀为之不耻。”若不是意月轩以四倍的代价发卖粮食,库银临时付出不起,竟然还概不赊账,他也不会在火线不战而败。
“也是。”顾清语摇着折扇,附和地点点头,白净的脸上一对黑眸微垂。“这些年,皇上都未选过秀,而宫里原有的嫔妃也都如同久居冷宫,多年不见皇上了。当今皇后所受的宠嬖,若与当年的月贵妃相较,有过之而无不及。”
意月轩有个端方,不管年初吵嘴,凡是百姓购粮都以最低价发卖。如果官府前来购置粮食扩大粮库或是充当交战粮草,意月轩都以四倍的代价销给官家。
官驿前面是一个杂物院,两个老妇在浣洗官驿内的床单。她们一边洗,一边聊着家常。
三日前,和亲公主已住进官驿,只待五今后大婚嫁入皇宫为贵妃。
“娘亲,无极饿了。”小女孩窝在妇女怀里,密切地蹭啊蹭。
两老妇你一言我一语,聊得甚欢,殊不知良国公主的侍女夏荷就在身后将她们的话一清二楚听进耳里。
“好好好,娘亲这就带小无极回家做饭。”妇女满脸幸运,临走时不忘跟白衣女子道别。
肖冀在一家名叫“意月轩”的粮铺前停下脚步,看向店内络绎不断的客人,他悄悄抓紧铁拳。
本年云国水患,意月轩免费放粮,更得百姓推戴。
五年前,良国几近是高山而起,就如空降人间的一只勇猛战队。固然只要戋戋几千人,倒是各个武功高强。不出几个月,他们便攻陷数座城池,步队也扩建到几万人。
白衣女子却依依不舍地看着小女孩,问道,“她五岁么?”
“哼。”肖冀不屑地闷哼一声。“皇上的眼里只要皇后一名。就是嫁进宫里的人再多,只怕皇上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肖冀没有出声,他也想不通良国天子是甚么目标,或许……
“今后再让我听到你们嚼舌根,谨慎我拔了你们的舌头!”夏荷丢下一句狠话,便去服侍公主了。
原地,只剩下白衣女子,悄悄地看着抱在妇女怀里的小女孩发楞。小女孩一向笑着看她,向她奸刁地挤眉弄眼,煞是敬爱。直到,妇女抱着小女孩拐了弯,白衣女子再看不到她们的身影,才缓缓拜别。
白衣女子沉默很久才轻声笑道,“小公主不敷月,出世便短命了,怎能算福分好?还是从速给孩子换个名字吧。”
“是。五岁了。”妇女笑道。
老妇一见是夏荷,当即吓得面色惨白。从速跪地认错,直呼本身口无遮拦。
他曾为了军心而隔绝军队与外界的统统动静,动乱的民气总算垂垂抖擞。
“我说肖兄,小弟只是站在百姓的角度考虑。皇上不误朝政,只顾和顺乡吃苦,我们当官的都看不过,更别说靠天用饭,靠官家保安然的百姓了。若换成小弟为商,只怕也不想仕进府的买卖。”
“要我看呐,良国公主是用心要给皇后一个上马威。位低,架不低。赶明入了宫,同侍一夫,也好有点分量,不至于因皇上宠嬖皇后而被萧瑟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