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嫩的荷花绽放全部水池,随风娇娆明丽,散出阵阵沁民气脾的芳香。清澈的池水中,各色百般的锦鲤自在地游来游去,不时另有青蛙跳出水面落在巨大的荷叶上,溅起的水珠在荷叶上圆滚滚地滴入池水中,在阳光下溅起一片潋滟的灿灿光彩。
“鱼儿鱼儿快快来,兴儿喂你们用饭饭。”
“芷儿老是那么仁慈。”云离落抚摩过皇后秀美的长发,目光似水。
残月的心仿佛被生生扯破成了两半,这滋味,仿佛她在亲眼看着无极的声音一点点消逝,这感受仿佛又一次咀嚼了无极死去后的揪心……
“兴儿见过姨娘。”云泽兴从速放下鱼食向残月施礼,接着又说,“兴儿是用心甩开宫人的!兴儿想来这里喂鱼,母后和父皇都不允兴儿来这里玩。”
残月勾起唇角,笑得残暴。缓缓抬起手,只悄悄一推,“噗通”一声,云泽兴短小的身子便已坠入荷塘。
“兴儿。”
残月站在台阶下,望着皇后带着云泽兴进入大殿。那关紧的厚重殿门,沉沉地砸中残月的心。
“猖獗!”夏荷呵叱向云燕。
“先去看看再说。”残月冷下目光,起家处留下一滩水。
过了两日,云离落的身子还是浑浑噩噩。孙如一诊断出云离落的体内好似正有一种新的毒素在渐渐渗入,可又断不出是何毒,从何而来。
云泽兴眨着清澈的大眼睛望着皇后,“姨娘为甚么要粉碎母后和父皇的豪情?为甚么要抢走父皇?父皇那么心疼兴儿,不会不疼兴儿的。”
“贱人……兴儿如有不测,我发誓要将你碎尸万段……”
“落……姐姐真的没对芷儿做甚么,芷儿是怕姐姐怨怪,芷儿害得姐姐负荆请罪成为宫内笑柄,芷儿理该劈面向姐姐报歉,求得姐姐谅解。”皇后说着,拉起残月的手在云离落面前,持续说道。
皇后摇摆怀里的云泽兴,看不到他任何复苏的迹象,早已吓得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我的兴儿……你如何了……”
一帮宫人也都从速跟上去。
“兴儿兴儿……兴儿你醒醒啊……”
残月的双手紧紧抓成拳,闭紧双眼,黏在脸颊上碎发滴下水珠来,与她眼角固结的泪珠混成一片。
云泽兴拿着鱼食面对池面,撒一把鱼食动手中。
她的心……她的心就仿佛正在被一只庞大的手狠狠践踏,纠结又揪心肠疼。
看着云泽兴短小的身子一点点沉入水中,残月等着猩红的双眸,竟然疼痛地沁出泪来。
残月还是闭着眼,仿佛在忍耐着甚么,挣扎着甚么。
“公主,您就不该心软!如果太子复苏过来,奉告皇后皇上是您推他落水,那样的话……”夏荷想到结果,吓得不敢再想下去。
一家三口,一家三口……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画面,不经意闪现在面前,难以挥散。
残月缓缓展开眼,看向荷塘内因为方才而狼狈的荷花。
皇后低笑着,揽过云泽兴一并走向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