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寒刃不躲,声音因肉痛而凝住。
“不!不要……”她不怕痛,只是“贞刑”的热诚,让她如何接受?不如给她一剑,来得安闲痛快。
“你就是他养的狗!”残月锋利的言词毫不包涵,伤得寒刃的心鲜血淋漓。
残月端端地看着她,淡淡的声音,气得林嫣若几近猖獗。
残月倒抽一口寒气,面上的淡静悉数破裂……
“青楼名妓……公然骚媚入骨。”
林嫣若强忍气愤,心下衡量一番,咬牙切齿瞪向残月,“身败名裂的贱奴,看你还如何跟本宫争!还不可刑!让她一辈子都服侍不了男人!”
残月的心蓦地一痛,继而自嘲一笑,“他要的……不过是一夜欢愉。”
“我只是……想对你好。”
这些日子云离落一向没来,残月也乐得安逸。只是每到半夜梦回,看到空寂的房间,老是不免感喟。
“皇上为了女人,但是……”
碧芙临走前,残月只说了一句狠绝无情的话。“你若敢返来,我就杀了你。”
残月一惊,从速罢手,力道反噬,喉口漾起些许腥甜,被她吞下。
做了这么多,到底为了谁?帮他荣登大宝,坐拥江山,到头来,落个千夫所指万民唾骂的地步。
不知是叹曾经夜里给她掖被备茶的云意轩,还是在叹空荡憋闷的孤单。许是这两年已风俗枕边有伴,虽不是息息相念的那小我,内心总结壮些。
最后能为他做的,只能盼他一辈子别被云离落找到。虽落空皇位,起码还活着。
洗衣做饭,残月悉数本身来做,人间炼狱那种艰苦到不能再艰苦的糊口,她都能熬过来,当下这些底子不算甚么。
“你……还是不肯谅解我。”寒刃浮泛的眼眸竟盈上一层清浅的水色。当年,她也是这般骂他。
若再看,封闭的心,会再度因缝制龙袍时的痴情而复苏。
“娘娘……”春水靠近林嫣若耳边,小声说,“杀不得。娘娘当下虽圣宠正隆,可不得皇上同意,暗里处决她,恐惹圣颜不悦。”
残月满心无助,偶然间看到站在门口的莲波,仿佛看到了但愿,彷徨的眼闪现些许光彩。
残月俄然笑起来,惨白的脸颊上,刺目标殷红血痕,格外明丽刺目。这脸……毁了也好。
林嫣若也看到莲波,姣容闪过一丝震惊,随后盈盈一笑,“本来莲波姑姑在这,怪不得这几日一向不见姑姑。”
“缝了三个月才缝好,手都痛得伸不开了。”残月暗澹一笑,从速阖上锦盒,丢到柜子的最深处。
“女人,不要。”碧芙竟然挡在寒刃身前。
“现在,你贱为宫奴,我贵为贵妃娘娘,风水轮番转,该轮到你给本宫下跪了!”林嫣若娇美的眸子迸出仇恨的寒光,笑靥狰狞。
林嫣若身上浓烈的胭脂味,呛得残月咳嗽起来,林嫣若笑得花枝乱颤,发上珠钗环佩叮咚。“瞧瞧,出身青楼的贱蹄子,竟然矜贵得闻不得胭脂味呢!先皇曾为她命令,全宫高低,统统女人不得用胭脂,就是为了她这张利诱众生的脸,另有她放荡的身子。”接着狠声命道,“贞刑服侍!”
看着碧芙寂静拜别的背影,残月绝美的容颜上,悄悄滑落两行清泪……
她一时猎奇私闯杨妃院子,只是看看杨妃是何样貌,被他罚跪三天……那还是他第一次罚她。
“你该出宫了!”残月披上薄衫,胸前鲜艳的牡丹刺青,在薄衫下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