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忽中,仿佛回到了梨园。那天大雨滂湃,他为了林嫣若,打了她和灵伊,雨水中,她们的血染红了一地。
内殿的门俄然翻开,他大步奔向残月,望着残月后背已浑身血污,心头闪过的钝痛,差点让他有力站稳。
“你也……同我一样,不忍心伤害小墨的对么?”他沙哑的声音,透着讳饰不住的哽咽。
“娘娘……娘娘……您没有做过,您向皇上解释啊!是圆儿……是圆儿诬告娘娘啊……是皇后用心设下骗局,算计娘娘啊……”夏荷抱住残月,哭着帮她挡下那一下下狠厉的板子。
“娘娘……”金铃拽了拽皇后的衣袖,指了指内殿方向。
“娘娘,娘娘……您醒醒啊!”夏荷摇着昏迷畴昔的残月,吓得大哭起来。
“它那么乖顺,那么敬爱,你如何会忍心呢。”他微松下来的语气,似感喟,也似笃定。
他的小墨,从不与任何人靠近,唯独……这个异国公主,例外。
“娘娘……”金铃吓得落下泪来,恐怕脸孔狰狞的皇后,下一秒就凤口一开,砍了她的脑袋。
她那荏弱痛苦的模样,眼角晶莹的泪珠摇摇欲坠,害得云离落一阵心疼。他也紧紧抓住残月的手,不知如何减轻她的疼痛,只能安抚。
他冷硬的心蓦地一颤,从怀里那处那半片明黄色的香囊。香囊的后背,那三个针头小字,恰是……落哥哥。
皇后又砸了一会东西,才倦怠地瘫坐在地。
残月紧紧抱住他的手,听到殿外气愤又狼狈拜别的脚步声,她的唇角悄悄勾了勾。
殿内传来模糊的声音。主子们向来都竖着耳朵办事,听到那模糊的淡淡声音,从速收了板子停止,肃立在一侧。
皇后哭得悲凄,颤抖着声音非常哀伤地说,“皇上……小墨当时……必然很疼很疼,它身上竟然有那么多的刀伤。它只是一个不会说话的牲口啊,不会喊疼,不会喊拯救……皇上,她竟然也能动手如此暴虐!”
“落哥哥……月儿好疼,真的好疼。不要……不要再那样……对月儿了好吗?”
残月的视野垂垂恍惚,恍忽间仿佛看到一片白雪皑皑……她在雪中笑着奔驰,追着远远跑在前面的背影,跌倒在雪中还是笑得高兴。
殿外有人来了,残月最早发觉到那轻微的脚步声。活络的鼻子,嗅到只要皇后身上专有的味道,已必定来者恰是皇后。
皇后肝火冲冲地跑回栖凤宫,发了疯地砸东西,吓得宫女们跪了一地。
他好想一把掐住她纤细的脖颈,唤醒她与“情郎”相会的梦。但是就在他的手指触碰到她的肌肤时,手指悄悄抚过她的脸颊,上面泛红的指印,是他打的。
“落哥哥,落哥哥……落哥哥等等月儿。”
“落哥哥是谁?”他望着趴在榻上痛苦皱眉睡得不平稳的残月,轻声低问。
“追上了这只白狐皮就归你,追不上,丢你在这里喂狼崽。”
“落哥哥是谁?”
“就你出的烂主张……不但没有弄死阿谁贱人,竟然还成全她住在坤乾宫养伤……”皇后气愤地奔向金铃,一把揪住金铃的衣领,“他竟然对她那么和顺……”
“够了……”云离落俄然吼怒一声,再不想看到残月那痛得惨白如纸的神采,愤然走向内殿,又将本身关在殿内。
“皇后娘娘,您太仁慈了,若不是您昔日恩荫后宫,本日就要被贵妃这个毒妇栽赃谗谄了。”金铃跪爬到皇后身边,为皇后递上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