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不求也和她一样趴在桌上，只是她看的是烛火，他看的是她。
“杜清檀，我问你啊，智者不入爱河，铁锅只炖大鹅，爱河悲伤又难过，大鹅暖胃还暖我。你这胡话是甚么意义？”
“正之不必如此多礼。”
独孤不求抬开端来，与李岱四目相对。
就没见过平常之交，情愿给这么多贺礼的。
杨氏心不甘情不肯地退了出去，留两個年青人独处。
为了照顾杜清檀，他请了几天假，明天必须露个面了。
然后就是埋头大哭。
但独孤不求晓得，李岱是当真地在向他讨情面。
“那就睡。”独孤不求放过了她：“要不然，你是想让我抱你上床？我倒是想，就怕大伯母拿着锅铲追着打。”
她谨慎翼翼地问杨氏和独孤不求：“我发热胡说胡话，都说了甚么？”
“嗳，你这孩子如何啦？好端端的就哭起来了。这不是好了吗？别怕啊，我们都在呢。”
二人分宾主落座以后，酬酢几句，独孤不求直入主题。
独孤不求将匣子送回家去，翻开了看，里头整整齐齐码着十锭金灿灿的金子，顺手一掂，便知一锭起码有十两。
杜清檀却也没哭多久就主动停了下来，趴在桌上看着跳动的烛火发楞。
独孤不求一揖到地：“为了不担搁入宫奉养贤人，还请殿下恩准她在入宫之前在外疗养。”
那会儿有多烦，这会儿就有多难受。
独孤不求沉默半晌，微微一笑：“多谢殿下。”
李岱略微思虑半晌，请他入内：“出来说。”
杨氏吓着了，她还没见过杜清檀哭呢，再如何艰巨，五娘都是固执非常，这会儿倒是哭起来了。
杨氏有点酸溜溜的，但是又心疼，就想畴昔安抚人，然后被独孤不求拦住了。
行至端门四周，俄然听到有女声喊他：“独孤公子！独孤公子！”
“殿下。”独孤不求徐行而来，深深一礼。
杨氏眼圈红红：“喊打喊杀的，也不晓得你这孩子如何回事。”
果然抱着匣子告别而去。
“多谢殿下。下官就不担搁您了。”独孤不求回身要走，又被李岱叫住了。
“那为甚么没有眼泪呢？你喝下去的水都到哪儿去啦？”
“下官本日过来，是想向殿下讨小我情。”
杜清檀噙着笑睡着的，她炖了只大鹅。
独孤不求走到杜清檀身后，将她悄悄拥住：“哭吧，哭吧，要就哭个够。”
独孤不求停马回身，但见不远处站着两个女子，为首的阿谁年约二十出头，端庄明丽。
杜清檀有气有力隧道：“哪有，我很爱喝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