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爷的心立即扑通扑通跳起来,两眼放出精光。
现在这好不轻易得来的一次机遇,也不是她设法争夺来的,而是千百年来的一种天然规律――女人大了,要嫁人了。
椅子被他狠恶的行动带翻,砰一声巨响,砸在地上。
“哪能够。”胡姨娘一口反对,“那但是侯府的夫人,你觉得是乡间没见地的那些傻婆娘,随便由着和尚道姑的忽悠几句就信真了?事情必然是坏到顶点了,侯夫人再没别的希冀,才会信了这个馊点子。向来只传闻生了沉痾冲要喜的,现在那家的公子直接失落了,这能冲出甚么玩意?把个大活人俄然冲出来?这是发梦呢。”
好似太阳打西边出来般,贺父竟记起他另有个大女儿,亲身给她筹措起婚事来了。
雪娘咬唇道:“大姐肯这么帮我?她如果不肯意呢?到时候她已经嫁进侯府,娘你就算短长,也拿她没体例。”
“好哇,你又在偷懒!”
侯府啊!这、这么高的家世――
贺雪娘拉住她的手臂,吃紧隧道:“娘,你真要把大姐嫁到侯府去?”
胡姨娘白她一眼:“你又偷听我和你爹说话?这事临时同你没甚么相干,娘可奉告你,不准瞎拆台。”
胡姨娘握动手帕子,轻声细语隧道:“不瞒老爷说,我怕大女人错过了好姻缘,已经壮着胆量去侯府拜见过了,侯夫人验过了大女人的出世纸,确认生辰没错,当即就与我说好了,这几日就来下聘。”
知女莫若母,胡姨娘一眼看出她的设法,只得把话往更明白了说:“霜娘嫁到侯府里去,那府里固然没有没结婚的小爷了,可别的公侯伯府还多的是呢,叫霜娘细细替你探听着,娘再替你策画着,你放心,娘就生了你一个,还能虐待了你?”
她说着,眼中满是妒忌的火光在闪动,胡姨娘看在眼里,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拍了她一下,道:“真是把你惯坏了,甚么事都敢掺杂。”
贺雪娘略微温馨下来,游移隧道:“那、那说不定侯府的公子没事呢?大姐不就一步登天了?”
便细细道来。本来京里有一家永宁侯府,以军功出身,封袭五代,他家的嫡季子秉承家风,三个月前远赴边关上了疆场,几天前传来噩报,说他在一场恶战中落空消息,下落不明。
胡姨娘吓一跳,转头见到一张与她有六七分类似的少女面庞,不由伸指戳了她的额头,
贺父喜不自胜,回家便与爱妾分享了这个好动静,不想爱妾却没有在第一时候恭贺他即将升官,而是暴露了难堪之色。
想到西屋那面团儿似的大姐,雪娘的面色终究安静了些,再把亲娘刚才描画出的美好远景在内心翻滚了一遍,雪娘修得细细的柳眉也平顺下来,嘴角抿出了笑意。
贺老爷刷地一下站起来!
胡姨娘笑道:“看老爷说的,妾身不过是些妇人的见地,那里比得上老爷呢?”
胡姨娘蹙着弯弯细眉,说道:“老爷,这倒是巧得很,大女人的婚事,我这里也正有一桩好眉目呢。”
贺老爷满面红光,一把拉过胡姨娘的手连帕子握住,诚心肠说道:“芊芊,你真是我的贤浑家啊!”
没法呀,她不利,穿来时亲娘恰好死了,亲爹倒是还在,但过未几久也就和不在差未几了,家中凡事都听小后娘的摆布,小后娘点头,她亲爹就不会点头――哦,对了,所今后娘前面要加个“小”,是因为这位胡氏实在是个姨娘,婢子出身,身份太低,当朝有律法规定,凡为官者不得以婢作妻,以是即便贺妻死了,胡姨娘也扶不得正,这辈子的职业生涯就只能止步于姨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