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太太笑道：“我不嫌你，你每天来才好。”
内疚又有礼的模样把汪太太逗得直笑，还打趣珠华：“你们姐弟俩的性子倒是反过来了，做姐姐的刚，做弟弟的柔。”
现在在弟弟眼里是牙痛的淑女珠华：“……”
话已至此，谁都晓得底下所谓“女人家”的话题是甚么了，但又都要假装不晓得，汪文苍打头，一串弟妹们跟着行了礼辞职。
珠华的确服了她，看二表姐这架式应当是常来往汪家的，以是这么天然轻松，可明天来和之前都不一样，不是纯做客，是有目标的好吗？
她成心做低眉顺目矜持状，笑容也收得极浅，不但把汪太太惹得笑得更开，连她这一边的钟氏并张萱都笑了，独占叶明光的胖脸严厉起来，有点忧心肠扭着头盯她：“姐姐，你牙也疼了吗？”
张萱本来没感觉如何的，但让前后这么一笑，她再风雅也风雅不起来了，低了头闷声无语。
翌日早上。
的确没天理，她是为了谁才在这里装憨的呀？
“兰若这个脾气，想获咎谁可难了。”张萱大咧咧笑道，“我想获咎她也难，太太放心，我俩在一起再吵不起架来。我家里这阵子事情多，才绊住了，今后必然常来，只怕太太嫌我烦。”
他的音量可没放低，因而不但前面的张萱和汪兰若闻声了，连再前面的汪文苍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没转头，但是肩膀抖了抖——汪兰若先问张萱那句他也没错过。
汪太太笑道：“可别夸他了，只是幸运过了童试，我们老爷的意义，是不办的，不然那些有秘闻的人家看了，倒要笑我们浮滑。等下回中了举再办罢——只是要看他争不争气了。”
惯常是钟氏打圆场，她忍笑道：“萱儿，又欺负你mm，你是做姐姐的，不成老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