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万阁老的逻辑里,你要事前悔怨了偷偷来告个密,那算你将功赎罪,万阁老表情好,伸手拉拔你一把也不是不成能,骂都骂过了,斗大的名字签着,鲜红的印章盖着,这会儿来表忠心?晚了!
既然认不认都是个死,那必须不能认。
记性差总不能算罪名。
投诚不是好投的,你在折子上把万阁老骂成了臭羊头,现在来讲一声“对不起”就行了?没这么便宜的事,必得拿出干货来。
天子没有白搭这番心机。
万阁老练这时也不焦急了,既然端庄的罪名找不到,那就罗织好了。
万阁老给五人组定的罪名是:欺君。
长夜难眠、枢纽酸痛、目力昏花等等这些中老年人常见的弊端挨个找上了他,把太病院的太医们挨个召遍了也没辙,因为天子的这些症状实在很轻微,不能算病,只能说是普通的身材朽迈中收回的信号,而再好的太医也没法逆转光阴。
因而再审,这回终究审出了疑点,因为只要程文和苏向良的话能够对上,蔡元正和卢鹏云两个固然仍旧对峙程文没有代签,但问到苏向良本人是何时签的名时,他们给出的答案是当晚,而不是隔天。
综上各种,因而他对于弹章表示出来的反应就是:万永朕是保定了,至于别的,你们本身处理去吧。
当然现在仍旧被谏,不过在数量上少了很多,因为大部分的炮火都被万阁老引走了,固然这些折子一样要到天子案头,但看别人挨骂总比本身挨骂要舒心。
这一来是因为当时他还值丁壮,没有那么激烈的长生不老的需求,二来则是因为,万阁老还没上位。
就这一顺手,把五人都顺出来了――万阁老很公道,在确认了李永义没有别的能够告发的信息后,反手就把他也整进了牢里。
――你们这些臣工,这么看不得朕修道,莫非是想朕早日去死?
锦衣卫分五队,扑向了五人组的家。
但万阁老晓得了,硬要拿这件事作伐子,他给扣的罪名是大了点,但程文还真不能硬扛说他就是能够代别人在奏本上署名,他没错。
最后一次,也就是上交联名弹章的前一晚,两人再度争论起来,苏向良并不因程文是下属而有所畏缩,他在各式压服无效后,直接分开了。而程文在气走了老友后,却俄然开窍了,他认同了苏向良的定见,依着原定的会商内容正式往奏折上撰写,然后四人顺次签了名盖了章,苏向良此时已走,程文是个急性子,便顺手替他把名字签了,言道明日绝早再派个小厮去问苏向良要章来盖一下就行了,免得择日再聚,能够尽早把奏章交去通政司。
他必然要弥补这个弊端。
这当然只是天子被劝谏烦了以后的负气设法,他还不至于真的这么智商掉线,究竟上,天子不但不蠢,他仍旧还很聪明,只是动脑筋的方向歪了罢了。
――却千万没想到,天子连这个过场都不肯做!
但他现在感觉本身没甚么错了,他又没别的爱好,不过修个道,想多活几年如何了?至于糜费,这江山不是他的江山吗?百姓不是他的百姓吗?他用本身的钱本身的人敬奉一下上仙又如何了?
更不顺利的事产生在苏向良那边,他除了对峙程文没有代他署名,奏本上的字是他本人亲笔以外,他还提出了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