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旗面色稳定地把一摞银票揣入怀中,苏长越怒极,不顾力量差异扑上来要抢,总旗随便伸手一搡,便把他搡去一边。
苏长越顾不上他们的乱翻乱动了,先冲总旗道:“大人,这不是我家的财物,乃是别人拜托我家保管的,大人抄我家罢了,没有连别家东西一起抄的事理,还请大人偿还!”
可惜从开票钱庄上能看出来,大半都是叶家家财。
“大人快看――银票?”
总旗毫无顾忌,说罢抬脚便走,苏长越勉强撑起家体,伸脱手去还不肯罢休,苏母称身扑上去拦住他:“长越,没用的算了,你别负气,你要有个好歹,你叫娘如何――”
“少公子好眼力。”总旗慢条斯理地把那字帖塞回了怀里,才道:“这是我们千户的手书,我们现在都拿这当驾贴使,少公子有疑问,可往镇抚司衙门去和我们大人说理,至于现在,本官心系皇差,倒是没空和少公子绊扯了!”
当下一拨在前院,另一拨则由总旗亲身带队,如狼般扑向后宅。
他只一挥手,身后的几个锦衣卫凶神普通冲出来,苏长越禁止不住,只得仓猝跟着往里跑,进屋去叮嘱母亲mm躲好了不要出来。
但就这半晌工夫,屋里的箱柜已经遭了劫,几双粗强大手同时翻查,瞬息间搅得本来温馨整齐的正房一片狼籍。
“是有字的吧?”总旗笑了,“那就不消少公子多操心了,本官会作为证物,一并带走。”
老苍头在御史家看门,还没受过如此对待,心下出现不满情感,张嘴便要诘责:“你――”
砰砰砰的砸门声响。
面对着俄然突入的锦衣卫们,女眷们尖叫出声,纷繁掩面,遁藏不及。
她一语未了,外间传来沉重狼籍的脚步声,跟着棉帘被人一把掀起。
总旗走过来凝神旁观,这锦衣卫抄惯了家的,这等平凡人家的构造夹层涓滴拦不住他,很快找到内里的拨簧,翻开夹层,内里是一叠厚厚的字纸。
此中一名锦衣卫把妆台上的一个五层妆匣掀得大敞,金饰钗环等皆倒出来,因他行动卤莽,有一些跌落到地上,大珠小珠碰撞得叮叮咚咚,他毫不睬会,只把手伸进妆匣内部摸索,感受碰触到内里有夹层,不由面色一喜,出声叫道。
听到动静,他仓猝出来,在正院前拦住了人。
“有了!”
他说着伸脱手来。
跟着他一语落下,身后的锦衣卫们簇拥出去,孙姨娘苏婉苏娟并两个丫头都尖叫着直往苏长越身边挤,这不是讲理的时候,苏长越尽力护着母妹们先逃到内里院子里。
苏长越一把把苏母掩在身后,怒声道:“出去!你们干甚么?!”
“啊!”
总旗眼里划过一丝不易发觉的亮光,他接过那一叠银票,大略在手里一过,眼里更亮,抬手目光在屋里一扫:“都愣着干甚么?持续搜!”
为首的总旗冷冷一笑:“少公子年纪悄悄,如何记性就不大好了?本官先已说过――奉诏搜索!”
老苍头往他的方向伸头看了一眼,忙收回目光,保持着后仰在地上的姿式也不敢再转动。
这如果能拿来指证苏向良,充足把他证死了。
总旗已不再理他,见屋里搜得差未几了,挥一挥手:“我们走!”
这就有些难办了,锦衣卫是天子鹰犬,最清楚圣意,天子固然支撑叶阁老,但还没有支撑到能让他指鹿为马的境地,想整人,能够,把事情办得标致点,这么明着倒置吵嘴,天子总还是要脸的,不会如此寒尽天下百官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