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华很快出来了,她原是去拿五年前的那张欠条,拿返来刷刷几下撕成了碎片,再铺纸磨墨。
苏长越心头微微一热,立即便道:“做不来就不要做罢,非学阿谁做甚么,捡你喜好做的便是。”
她想着,决定既然正幸亏他面前现了丑,就干脆把话说在前头,便摸索着道:“我今后不想做这个了,手戳得好痛。”
她茫然接过,这木匣极浅显,干巴巴涂着层漆,除别的甚么雕纹装潢也没有,她便也没在乎,顺手翻开匣盖一看,见最上面放着的是一张半数的银票,她还没如何反应过来,下认识伸手翻了翻底下――
苏长越好笑地看着她,目光和顺中带着微微宠纵――五年前他弄丢了她的嫁银,在人生的最低谷中狼狈前来报信,她一句刺耳的话也没和他说过,只是恨恨咬了他一口,出过气后便罢了,他觉得她是不太看重银钱,以是悄悄放过,可看她现在两眼放光的小财迷模样,那里是不在乎?
珠华“嗯”一声,伸手拽过绣花棚子:“别看啦,我做不来这个,技术差得很。”
苏长越重视力被放在书案边的一个绣花绷子吸引住,放下笔,转去拿起来看。
珠华踌躇起来,问的话为十两仿佛犯不着,不问的话又总感觉奇特。
苏长越手里拿着的这件也不例外。
这也罢了,珠华反正也不怕她,也不会被她影响表情,可坐她斜劈面的马氏倒是满面东风,喜气溢于言表,母女两人的情感全部构成了光鲜的对比。
珠华哼哧着说不出话来,当年跟他还价还价婚期的时候都没感觉害臊,这时却少女心发作,竟然让羞着了。
珠华手里还抓着木匣,她手指在匣边磨蹭半晌,心跳还是不稳,但英勇挤出了一个字:“要!”
小女人这是在跟他撒娇啊。
哦――闪的不是银票,银票不是元宝,就算在日头底下也闪不了光,能闪的是珠华的眼神。
珠华高兴地再度翻弄起银票,不管如何,她命里的横财气终究又返来了,她又是个有钱人了!
珠华低着头接过来,翻开木匣,把新得的欠条同银票放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