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盼被圈在他的怀中，乖顺地跟着他的笔势走，连眼睛也未曾眨一下。
这一问，本是宋酒的初月朔探，却将妇人骇得连话也说不顺了。“认……不不，不熟谙。”
别的三人也重视到了妇人的变态，觉着此事有蹊跷。
“郎君的字，翩若惊鸿，不拘一格，仙意环绕。好字！”她向来不吝歌颂之词，好便是好，该夸的还是得夸。
宋酒一身怠倦，行至庭中，见屋内的烛火燃着，便走畴昔瞧一瞧，却在门前止住了脚步。
那一次，是钱改容在临安城的第二次立名。第一次是靠范公赐名，第二次便是他靠安闲沉着的性子以及奇特的验尸手腕在临安着名。
王之焕这些日子住在这里，也晓得了宋酒每日都要以梅花浸水净手的风俗，是以才催促她去。
“那你为何要嫁祸给宋酒娘？”
宋酒闻言，并未说甚么，只是悄悄地站立在一旁。她总感觉妇人坦白了些甚么，不肯说出来。
“你胡说！”妇人一下撑起家子，骂道：“我跟了他一整日，他连那孀妇家都没进过！”
宋酒这回也懒得摆脱他的手了，任由他牵着。她实在累得很，连一句话也不肯多说，乃至连多余的行动也不肯做。
宋酒对劲一笑，起家，道：“何推官，您看此案不就有些端倪了么？”
“那大娘可否解释耳环为何会在他手上呢？”
不得不说，王之焕此人如神仙降在尘凡，这字里也带着一股仙气。如此有仙气的字，如果写行书更是仙气实足了。
妇人昂首，看着宋酒哼笑了一声，“她？传闻她是酒楼的店主，酒楼的每一个好东西，来一个我害一个，来一双我也能害一双！”
宋酒向来善于通过人的神情猜测一些事情，见妇人这般惊骇，便上前对堂上的何平禄要求道：“何推官，我有几个题目要问一问这位大娘，望官人准予。”
“那我再问你，你丈夫那日出门是去做甚？”
宋酒愣了一下，随即面前一亮，她仿佛能瞥见大把大把的银子在向她招手了。“这个主张不错！郎君的字代价令媛，如果我哪日落魄了，拿着郎君的字指不定能小赚一笔银子！”
“他是我当家的，我的耳环如何不能在他手中？你是甚的意义，难不成是我杀了我当家的？”似是感觉宋酒在冤枉她，妇人顿时冲动起来。
从她这里，只能瞧见王之焕那亦仙亦邪的侧脸。没了昔日的高远冷酷，唇边的那一抹笑意也感染了些人间的炊火之气，却涓滴不损他的神仙气质。
郑进前终究开口问那妇人，“你为何杀你丈夫？”
橘黄的烛火下，王之焕正弯着身子握着宋清盼的右手，一笔一划地写着。一只大手包裹着一只小手，在宣纸上高低挪动。
宋酒蹲下身子，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妇人，问道：“大娘可认得那盘中的一对青绿耳环？”
“阿酒来了？”声音里也带着暖意，像饮了一杯朴素的酒酿，才气收回如此动听的声音。
宋酒笑得纯真有害，看着妇人空荡荡的耳垂，悄悄地说道：“可我传闻，那对耳环是大娘你的呢！大娘的耳环怎会跑到他的手中呢？”
妇人脸颊上淌着泪，哽咽地磕了一个头，“民妇……认罪。是我杀了他，民妇认罪……”
何平禄微微转头，看了郑进前一眼，见他点了头才说道：“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