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顾忍无可忍,一个颜老珠黄的大娘还想坏阿姐的名声,的确是找死!
这临安的哪家哪户不想请谷老为师的?若真是如此轻易,那谷老岂不是要桃李满天下了?
“阿姐?”李夫人的眼神在宋酒与宋君顾之间来回盘桓,像是看出了不平常的意味。“本来宋酒娘竟好这一口!”
宋酒倒是悄悄戳了戳他,要他收敛点。
谷一椿与谷夫人坐在主位上,宋酒与宋君顾前后朝两人施礼。
谷老说要磨练阿顾,此事便是有了半数的赢面,剩下的一半得靠阿顾本身尽力了。
两人这才跟着进了谷家的宅子。
想起李寻,宋酒便不自发地想起找到宋君顾那日。李寻拉着几个纨绔暴打君顾的场面,宋酒至今想起来都有想杀了李寻的心机。
李夫人说完,头也不回,一个劲地往前走。
谷夫人在一旁看得还算对劲,在她看来,宋酒娘敢带来的人定是有不凡之处的。
她话里的意义是:宋酒如此不检点,竟然找了一个这么年青的人做丈夫。
李寻唤了几声也无用,晓得此事闹大了,这回他定会被爹打个半死不成。
她的话说得如此较着了,如果李夫人还不明白,也怪不得她。
“你!”
李寻狼狈地躲闪,发丝混乱,身上的衣衫也感染了很多黑黑的灰尘。被临安鼎鼎驰名的谷一椿扫地出门,不,是连门都还没进,就被扬言赶走,真是丢脸。
既然是考虑,便不是逼迫谷一椿收宋君顾为弟子。
李夫人转头瞪了他一眼,骂道:“你另有脸说?你有这个脸去拜师,老娘我可没有!”
毕竟谷老还在呢!
“李大娘,劳烦下回您说那些个莫须有的污言秽语之前,先体味自家的郎君是否也是如此。”宋酒不怀美意地看向李寻,她说过,只要敢动阿顾一根汗毛的人,她一概不会放过。
李夫人不屑地笑了笑,眼里含着轻视,问道:“才几日未见,未曾想宋酒娘竟是给公子寻了个小郎君做父亲?”
谷一椿对着门前的两人说道:“宋酒出去吧,阿洛等你好久了!”
宋酒倒是一把拉住宋君顾,微微点头,表示他沉着。这是在谷老宅前,不成冒昧。
宋君顾收回拳头,身板矗立结实,周身披发的肝火和杀意令人不敢靠近。
谷故乡的宅子倒是选得极好,隔着黛瓦白墙也能瞧见里头长势喜人的柳树。一抹青绿超出墙头,细细的枝条垂在白墙之上,绘出了一幅绿意碧绿的画卷。
李寻也没脸再待在这里讨打,奋力扒开乱七八糟的扫帚,一股劲地撒丫子跑了,背影万分狼狈。
谷一椿干咳几声,“老夫这平生教过的人不过十指之间,要在我门下习文,实非易事。”
谷老朝着门内喊道:“来人,抄家伙,给我把说浑话的竖子打出去!”
李寻猛地留步,脸孔狰狞地骂道:“宋酒娘,你个无耻的妇人!你就是水性杨花,若知有本日,那日就应当将你送去楚馆!”
“满口胡言!”宋君顾喝道,“我阿姐做事上不愧天下不愧地,你是甚么身份,竟然如此诽谤她的名声?”
宋酒站起家,拱手道:“果然统统都瞒不过谷老!酒娘带他来,便是想来拜师的。”
转头一瞧,好巧不巧!在祝家酒宴上见过的李大娘与她的儿子李寻一道呈现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