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种卿打马路过临安,银两用尽的他已是筋疲力尽。因事情告急,他又不好叨扰临安府的官员,刚好此时遇见了宋酒。
“留仙酒,嗯,当真是个好名字。”种卿举杯一口饮尽,“那我进城去小宋酒家买两瓶。”
就在出酒楼的那一刻,宋酒听到了宋君顾喊拯救的声音。她不但眼力好,双耳也极其活络,再纤细的声音也逃不过她的双耳。
那一声“拯救”深深刺痛了她的耳朵,连带着心也跟着捣起乱来。宋酒甚么也不顾了,甚么将军,甚么买卖,也不及他阿弟的一条命首要。
“我看你们谁敢?”
“谁敢动我妹子,也不问问我手里的马鞭肯不肯。”
少年翻个身背对着宋酒,伴着翻动还带出了一股浓浓的酒味儿,看来喝了很多。
种卿出了宋家酒楼,手里还拎着一壶酒,是宋酒送与他的。种卿走在前边,回身正要与宋酒说声感激,却见宋酒惶恐地朝着中间的冷巷子里跑去。
“李员外之子,李寻。”宋酒看着那位郎君说了一句。
“依我看,我们还是从速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小子我们他日再清算不迟,但是获咎了官府的人,你我这些人在爹娘跟前也不好交代不是?虽说用些银两能勉强对付畴昔了,但落了把柄在人手里终归是不好的。你如何看?”
种卿好酒,只要市道上有卖的,他都喝过。只是这一种酒,让他印象深切。“这酒另有么?我有个故交,他也爱酒,如果我带一瓶归去,就算是天大的事情他也会承诺我。”
“妹子,你这酒……我也不知如何描述,就是好喝。”
宋酒看了看天气,已过晌午了,内心暗叫不好。但她并未表示出来,非常安闲地将种卿送到了楼下。
“李郎君可还记得香儿蜜斯?您如果忘了,我能够……”
“不消!”李寻仓猝回应。
李寻听着读书郎的阐发,心下也策画了这其中的短长干系,不由两腿发虚。他爹比来在谈笔大买卖,刚巧这桩买卖与官府有所关联。如果本身闯了祸获咎了官府,非得叫他爹扒了层皮不成。
敢打宋君顾的,这人间就只剩她一个了。其别人敢脱手,绝对没有好了局。
种卿也没想到他遇见的竟是一个奇女子,能行商,性子也豪放。只是这妹子戴着皂罗,看不出是甚么模样。
他说的是借,不是赏,也不是赐。
种卿饮了酒,飞身上马。“妹子,后会有期!”
地上的人哼唧了一声,动也不动。
姓李的郎君推开他,嘴上说道:“我那里晓得。”
“你说的有些事理,本日就放他一马。”
李寻是个纨绔后辈,也是个半吊子的读书人,平生最瞧不上的就是只会动武的莽汉,对莽汉向来都不以正眼相看。
“为何?多少钱我都出得起……”种卿话说了一半停了下来,他这才想起本身是身无分文,但种卿向来豪放,随即拍拍胸脯道:“我给你写个便条,一年后我定来还你,只要你买一瓶与我。”
“妹子!”种卿大喊了一声,宋酒也没有停下来的意义。
宋酒一看,满是富人家的郎君。
种卿也是个急性子,说着便真的筹算骑马进城去。
兄妹二人有一年未见,在宋家酒楼中喝酒闲话了半日,倒是别有一番兴趣。这也让宋酒这几日紧绷的心临时舒缓了很多,起码她现在有了一个能够仰仗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