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叔在一旁发觉到宋酒浑身披收回来的寒意,不由颤抖了几下。
屋内,软塌上半躺着一人。
钱慕予两眼一眯,咬牙低声问道:“你不承情?”
原叔这才冷静退开。
钱慕予阖着双眸,嘴角微翘,朱唇一张一合。“现在宋家酒楼定是乱作一团,不知宋酒喜不喜我送她的这份大礼?”
剪春将茶水搁在桌上,点头道:“门房还无人来传话,估计还得等些时候。”
宋酒俄然松开双手,钱慕予咳了几声,贪婪地大吸了几口气。
宋酒翻身上马,毫不客气地拍着钱宅的大门。
钱慕予坐下,幽幽地吹着杯口不竭冒出的热气。
钱慕予的双眼俄然睁得如铜铃普通大,双眼凸出,眼神惊骇。“呃……呃……宋……”
宋酒看着钱慕予愈发通红的脸,手中的力道越来越重。
钱慕予将茶推向宋酒,毫不客气地说道:“喝茶!”
钱慕予睁眼,眸中迸收回胸有成竹的光芒。“她会来的!”
如瀑的青丝从软塌上一向垂到空中,紫色流苏金钗斜斜插在云鬓中,在女子的耳边悄悄闲逛。女子身着淡紫色襦裙,软如云彩的裙摆垂在软塌边上,与藕荷色的披帛交汇,堪比牡丹真国色。
钱慕予抬头看着宋酒的脸,感觉她现在就是从天国里爬出来的罗刹鬼。宋酒的一双鹿眼早已没了昔日的灵动,现在全然被恨意填满。而那张艳如芙蓉的脸现在也变得可骇万分,嘴角的笑生硬得没有一丝活力。
钱慕予展开眼,忽的笑了。“宋娘半夜访朋友,不也高雅?”说着,钱慕予从榻上起家,全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倦意。
钱慕予更加卖力地闲逛脑袋,两眼垂垂少了光彩。
宋酒嘲笑。“她既故意亲身谗谄我,这个时候又怎会安然入眠?”
宋酒进门以后,一眼就瞧见了躺在软塌上的钱慕予。
宋酒看了一眼站在门边的剪春,笑问:“十三娘子的女使还真是知心呢!如此深夜,竟然毫无困意地守在主子的身边!好一条忠犬!”
“娘子,宋娘子到了!”
原叔还想再劝,宋酒伸手禁止了他。“原叔,眼下恰是多事之秋,我办事晓得分寸的!”
原叔谨慎翼翼地问道:“店主,您消消火。方才的灾黎一时接管不了实属普通,如果有人说我染上了瘟疫,我也会发疯的。”
“不信?”宋酒笑道:“要不要我带你去瞧瞧?”
守门的仆人开门,见是宋酒,迷含混糊地问道:“宋店主啊,您有何事?”
钱慕予的双手伸到脖颈处,用力掰开掐在颈上的十根手指。“宋……酒……松……手……”
“娘子不若先安息?”剪春绕过软塌,从床上取了一条丝绸软被。“夜已深沉,想必那宋酒不会上门来的。”
剪春正要将丝绸软被盖在钱慕予身上,正巧门外响起了女使的声音。
钱慕予的院子现在还是灯火透明,院子里的女使强忍着困意,个个不敢弄出一点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