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侯嬷嬷和春晖院靠近,但……
侯嬷嬷好酒她晓得,侯嬷嬷易醉她也晓得,酒后说胡话……酒后说胡话……她是只要这一次酒后说胡话?还是回回说?
吴氏见到她后,常例问了问老太太起居,闲扯了几句,就绕着弯兜着圈地对她摸索起话来。
“谁说我叫她来就是要问她当年的事了?”吴氏沉着脸说道。
此时恰是莫老太太惯常的午休时候,侯嬷嬷因为不消在老太太跟前当差,闲着无事,正坐在廊下眯着眼打盹。吴嬷嬷走出去后,望着她迟疑了半日,终只能凑到她跟前低声说道:“侯嬷嬷,大太太找你去春晖院。”
摸索罢了。
“你去把侯嬷嬷叫来!”吴氏呆怔了半晌,对吴嬷嬷道。
吴嬷嬷被吴氏看得一激灵。
不是贪银子,就是掉链子,要么就是胡乱对付了了事,害得她回回得找人返二道功。
因此,吴嬷嬷游移了一下,说道:“前两日,老奴和侯嬷嬷闲着没事坐在一起喝了几盅酒,她喝得有些多了,酒后说胡话,提到那么一句。”
前两天侯嬷嬷是和她一起喝了几杯酒不假,喝醉了也是真,但……两人喝醉后也只是说了些老太太偏疼凤仪苑,放纵七女人的话,并没有提及当年,太太这是……要把侯嬷嬷叫来对证?
“太太,”吴嬷嬷就忙说道,“当年的事……侯嬷嬷酒后说过只怕也就忘了,我们若再去问起她,岂不是将把柄递到她手中?”
吴嬷嬷轻咳一声,正想要说话。
“太太,老奴……”吴嬷嬷说着,却仍有点不大放心,又停下了话头,对中间金燕说道:“你去看看屋前屋后有没有不相干的人在四周,看着些流派,莫让谁靠近了来,我对太太有要紧话说。”
金燕分开半晌后,吴嬷嬷估摸着她已将屋前屋后检察得安妥,就关了门,闭了窗,而后靠近吴氏,低声私语了一番。
“老奴……”吴嬷嬷固然对吴氏忠心,但她的忠内心却并不包含出售本身的儿子,她当然不能奉告吴氏,说因为她儿子逼着她要赌资,说出了当年的事。
那次,她们就是太粗心……还是要谨慎着些好!
“侯嬷嬷晓得?事情畴昔这么久了,你这话是哪儿听来的?总不至侯嬷嬷本身奉告你的?”吴氏回过神后尖声问道。
“啊?”侯嬷嬷猛地被惊醒,含混了半晌后复苏过来:“大太太找我?我这就去!”说着摸着额头站起家来,走到屋中低声叮嘱红芙:“老太太醒来要找我,对老太太说我就来。”说完跟着吴嬷嬷去了春晖院。
“哦。”吴嬷嬷因为心虚,固然没大弄得懂吴氏叫侯嬷嬷来的企图,却也不敢细问,只能硬着头皮去了嘉善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