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渊话被杜兴堵住,更加怒了,拍着龙案吼道:“去!快去宣许王到御书房来见朕!”像是动了极大的气。
“皇上,胡尚书亲审的那两件案中,给事中朱思不过纳贿银五百两,却被处以极刑,伏罪而死;而银库大使张怀监守自盗,盗取国库库银近十万两,却只受杖责二十,现在仍官在原位。”
本来他感觉宋渊固然身为兄弟对先帝做得不仁,但当皇上也算对得起天下百姓。
杜兴这是在提示他,张怀是杜夫人的内侄,是张家人,即便犯了罪也和他杜家没干系!
沈策见此情状,微微扯了扯嘴角,却刚好被扭头想要问他话的宋渊看到:“沈三,你笑甚么?”
杜兴忙跪倒在地:“皇上,老臣的夫人对内侄束缚不严,臣有罪!”
沈策目光从杜兴,胡成,何有道三人身上一一扫过,躬身对宋渊道:“臣只是一介翰林,并无权过问刑部之事。臣只晓得银库大使张怀是杜首辅夫人之侄,许王府孙长史夫人之兄。”
首辅兵部尚书杜兴说道:“我大周朝百年来国泰民安,繁华昌隆。但天命稀有,此劫大抵也是天数而至。”
“哦,你有何分歧观点?”宋渊看着他很有兴味地问道。
“首辅高见,臣不敢苟同,自嘲而笑。”
沈策微微一笑,直视着他问道:“首辅大人敢说没有?”
公然,宋渊固然把宋恪叫到御书房痛斥了一番,但亲身重审张怀盗银案后,除了责令胡成追回库银,伏法张怀外,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杜兴低眉垂目,并不与他目光相接。
他踹了数脚后,转头问沈策:“张怀偷了朕那么多库银,为甚么还会官在原位?沈三,你说!”
杜兴身为两朝首辅,最是眼中无人,目下无尘,常日连宋渊都要让他三分,那里被人如此劈面质疑过?只是此时他碰上沈策凛冽的目光,心中却竟不由有些慌乱。
胡成见杜兴不肯出面保他,便知局势已去,“噗通”一声跪趴在地上:“皇上……臣有罪!”
前次湖广茶税舞弊案户部尚书王炳被夺职后,和宋恒还没来得及安排人顶上,便被杜兴换上了他本身的亲信曾章。
“到底,我们还是低估了皇上对宋恪和杜兴的信赖!但不管如何,也算是给他们一个警告。”沈策只能如此安抚宋恒,心中却不免对宋渊有了质疑。
阁老们热烈会商了一会儿时政,不知如何话头就转到了客岁夏季的雪灾上。
这回他和宋恒思谋了多日,才想出这个借张怀之案一箭三雕的战略,却不想竟被杜兴如此云淡风轻地化解。
“你……你们……”宋渊指着杜兴和胡成说不出话来。
“你……你们……”见事情竟真如沈策所言,宋渊怒不成遏,从椅中站起家来,几步走到胡成面前,一脚踹了畴昔:“十万两!偷了朕白银十万两!竟然还让他留在银库!莫非你想要他把朕的银子偷光吗?”
沈策对此也深感不测,本觉得固然杜兴在宋渊面前巧舌如簧抛清罪名,此次动不了他和宋恪,但起码应当能卸掉他们的虎伥胡成。
看皇上这意义,此次他和宋恒想要打入六部的打算大抵又要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