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坐在马车上,一夜的胆战心惊令她惫累不已。可她的眼睛里却含着一道隐蔽的亮光:“哥哥,太子被擒,他虽是我们的手足……我内心却有个鄙薄心机。”
慕瑾点点头,深看了慕珏一眼:“这我天然明白,不然岂不孤负了母后当日对我们的教诲,只是哥哥,我实在有些担忧你。现在南越守势虽猛,可一起北上折损太多,已经是后继有力。即便他们破了鄞都,我们聚各部的兵力齐上,也可如夜里普通,与他们做个瓮城之斗。但是现在在朝为官的多是贵族后辈,听到南越到了鄞月河,早是闻风丧胆,即便我们有几分胜算,他们也畏缩不前,感觉败势已定。以是,即便鄞都守住了,他们也会乞降。我想,南越擒太子而不杀,也是晓得本身破鄞都机遇不大,将他当作了和谈的筹马。”
慕珏含笑看了慕瑾一眼,刚要开口,却见慕瑾朝他微微摇了点头。他一怔,也不再多言。
“但是哥哥这么心疼阿瑾,必然会想好万全之策,不是吗?”慕瑾叹了口气,眼里已蒙下水汽,“我只感慨我们兄妹时运蹉跎,身不由己。哥哥,如果能够,我们不要做父皇的后代,只做尘凡里的浅显人就好。”
华皇后嘲笑一声,侧身对肃立的宫女叮咛道:“你去晋王府奉告四公主,就说晋王殿下在书房里突发暴疾,生命垂死,让她速速进宫侍疾!”
慕珏下朝以后得了寺人的口谕,说凌皇请他往书房议事。可站在凌皇的书房里,慕珏并未见到凌皇,矮榻之上坐着的,倒是雍容华贵的华皇后。
华皇后的这句话抹灭了慕珏内心最后一丝希冀,他挣扎几番,却被侍卫一脚踢在背上,痛苦地俯下身去,眼眶已是一片湿意。
慕珏后背顿时冒出一身盗汗:“娘娘这是何意,儿臣安康得很。”
慕珏技艺虽好,可困他的俱是宫里一等的妙手,且对方人多势众,他被那些侍卫按压在地,头上青筋暴出,眼里红丝密布:“父皇在那里,我要见父皇!”
慕郦往华皇后身边坐下,笑着看他,一字一句道:“我是母后的嫡女,高贵如此,怎可嫁给敌国受辱?我传闻,那越皇嗜血残暴,杀人不眨眼。如果慕瑾嫁给他,也许连一个月也活不过。”
他黑眸当中透出肝火,极大的不安覆盖着他,让贰内心突突直跳。
华皇后唇畔挂着一丝笑意,目光直直地落在慕珏身上,如冰似刀,透着畅快的对劲。
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