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阿候夫人着了急,从速派人传话,跟对方筹议趁着老太君尚在,早些将婚事办了。
东阿候的确被东阿候夫人气疯了。他感觉这个女人才是真正的痰迷心窍失心疯的阿谁。
搁平时,他一个不顺心,出去扔些钱,招两个姬,喝个酒,听个曲,宿个夜,都是家常便饭。但是东阿候夫人最后一番话戳中了他的软肋。他不但不能出去花天酒地,更不能将肝火摆到脸上。东阿候夫人将日子宣了出去,他再分歧意,这几日少不得要对前来送礼道贺的人笑容相迎。
高莹这门婚事,对方固然不是甚么显赫门庭,却也是书礼之家。东阿候实在并不对劲。他想要东阿候府复兴门楣,从对方那边必定是得不到助力的。但是东阿候夫人态度倔强地作了主,又不晓得如何说动了老太君。老太君肯了,东阿候再不对劲,也只能顺着。
至公主想到此,狠捏一把东珠,摔了一地。那老太君算计了一辈子,临死了竟然将她算计一把,拉到万劫不复里!她既然能做出这般恶事,也别怪她不客气!
东阿候府里的老太君病重,那高家母女不计前嫌地前去看望算是同宗同姓的本份。被削了封位的至公主前去看望倒让人想不透。畴前有封位的时候至公主莫说汉臣汉人,同朝很多鲜卑大臣家里的夫人蜜斯她也多有瞧不起的。现在赶着老太君病重,她倒凑到跟前,说她是美意,谁信?
至公主先是被传,然后是大驸马夜不着家,敏捷窝了一肚子的火。第一反应想的是那闲话定是高家母女传出来的。她那日当着面说的那番话,完整没有给那母女脸面,那母女挟恨在心,恶言传她,仿佛顺理成章。
东阿候府的老太君因着痰迷心窍,瘫在床上,神智已迷,连身边的人都认不得了。胡涂的时候满嘴里各种胡话,复苏的时候逮着身边的人见谁骂谁。东阿候夫人还是日日到床前来,不管老太君胡涂着还是复苏着,只一味地听着受着。临走的时候还殷殷叮嘱身边服侍的人。
东阿候压着翻滚的心口血,好久才平复下来。
闲话敏捷传开,各府的夫人们都感觉惊奇非常。
但是窝着一肚子怒意派人一查,闲话竟然跟高家母女没有半点干系,倒是从东阿候府里传出来的。
东阿候夫人抬脚走了。
自从前次东阿候夫人撂手不管候府的家事出了那般惹人笑话的丑过后,他再也不敢对东阿候夫人脱手。
老太君这边床上瘫着,都城里垂垂有了至公主的闲话。只说她被削了封位后,内心存怨,竟然跑到沉痾的老太君病床前大施威风,喝斥前去看望的高家夫人和蜜斯。老太君成果被她惊吓,一时痰晕,竟然便卧床不起了。
只是你泄愤便泄愤,也找个好去处,恰好沉痾的老太君面前呼喝一场,闯出那般大祸来,竟然也没见道个歉,示个悔。
夫人们一下子对至公主添了别样的观点。畴前与至公主走得远的,现在更是有多远躲多远。畴前与至公主走得近的,能避则避能拒则拒,要与至公主冷淡开间隔。不但至公主,全部丘穆府都受了扳连。都晓得皇上讨厌大驸马,畴前另有至公主的位份撑着,现在没了公主的位份,谁还跟他靠近?
东阿候气得挥手摔了书架上的最后一个花瓶。恶狠狠地在内心想,这个女人,且让她先张狂几日。转头有她受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