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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惊诧望着，想着一年多的时候，一小我竟会窜改如此之巨么？还是他跟在元韬身侧，东伐西讨，受了影响？
琉璃出了河西王府，转头看了看兵士扼守的府门，叹了口气，说道：“北凉已灭，沮渠已诛，今后便承平了么？”
但是琉璃晓得，他二人再见面，本该如此。
崔浩上前两步，先琉璃走了出来，但是说道：“公主请往内里走！”
那一日宋繇找她，是因早推测元韬不会留着沮渠牧健的性命罢？连宋繇都晓得，如果她还肯做北凉的王后，皇上必会顾忌一二，起码能饶过他的性命。但是这么长时候，沮渠牧健并未让人传她一言半语。他是恨她的吗？北凉被伐，她恐怕已成了别人丁中亡国的红颜祸水。
琉璃愣神的工夫，崔浩已经浅施一礼，口中恭称：“公主！”
琉璃愣愣地看着，俄然想起聂阿姆那日说，沮渠牧健临出城投降之际，先开了库房清算了些金银珠宝，以后只字未提此中下落，为此招了元韬猜忌。
崔浩过来监刑？
回身对琉璃说道：“时将至午，公主不宜在此地久留，我这便送公主回府！”
琉璃愣了一下，问道：“北凉另有四王子沮渠菩提，现在那边？”
沮渠牧健低声缓道：“国已亡，家已灭，并无所愿。”
琉璃抬了抬脸，看了看这院子高高挑起的房檐。
“是。已经大好了。”
“四王子自破城后，便不知所踪。当年沮渠蒙逊本成心立他为太子，但是河西王兄弟相持，四王子独木难支，颇受架空，且年纪又轻，沮渠蒙逊迫于群臣压力，不得已才立了河西王。不过沮渠菩提向来偶然朝政，功利心极淡。从而后如果隐姓埋名，也算他一场造化。”
沮渠牧健看了看崔浩，微微一笑：“我知你痛恨我。但是却不必如此防备。太常卿步步相逼，到明天，我已全无抵挡之力，又有何惧呢？”
琉璃脚步一顿，抬眼，劈面繁花锦被铺就的床边，坐着沮渠牧健。一如畴前普通和雅，神情也是万般沉寂。拿眼高低细细打量着琉璃，细心将她看了遍后，才开口说道：“你的身材已经大好！”
李盖在琉璃身后，眼神闪了一下。本来对一小我的好，真得能够成为风俗么？
大箱子抬到琉璃面前。大家看去，清楚是家里用的座柜，想来沮渠牧健是将府里的柜子埋了。柜子并没有上锁，却扣得非常严实，扣去浮土，除了些许划痕，并没有半分破坏。想来埋的时候短，地下又枯燥，是以保存得好。
沮渠牧健要见她，就是为了肯定她不恨他么？
刚想开口说不要。沮渠牧健已站起家来。向琉璃走了两步。崔浩立即将身子往琉璃面前一挡，淡淡说道：“河西王有何物要托付，尽管开口便是。”
脚步一停，主动留在了门外。
琉璃一愣，开口说道：“和亲是我志愿，我本也未曾期望过甚么，何来痛恨？且存亡一回，大可贵脱，我能回到大魏，再见父母，已各式戴德，更无从恨起。凉王找我来，不知有何话要对我讲？”
崔浩迈步下了台阶。一年多未见，他俄然身量显了颀高。但是也或许是肥胖的启事，比之畴前，他的脸见了棱角，颧骨见了崛起。还是畴前的俊美模样，但是眼神中，终究见了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