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瞧这女子倚靠在一棵梨花树下低垂着饱满的额头,虽是侧脸却峨眉晕染,肤若凝脂,四周的梨花树纷繁飘落洁白的梨花。
沈婳是个未出阁的女人儿,没做过娘亲,但是看到过别人家的孩子也这般奶气,内心那点不安闲消逝了很多,倒是及时握住了他的小爪子让他循分睡觉。
她们姐妹提及来可不是普通的丫环,是萧将军亲身□□出来的,曾经被送到宫中跟着最资深的嬷嬷学端方礼节,举止做派与普通府宅丫环自是不能比,除了面貌姣好,识文断字,琴棋书画皆有触及,更首要的是二人都会武功.
而那新书画是一首字体苍劲有力的诗句,旧的画卷木葵只美意疼的仔细心细一点点卷起来,只是刚卷到一半,沈婳就揉着眉心叫木葵再将这美人图重新挂上去吧,木氏姐妹就见表蜜斯那张玉般白净的面庞上突染了一层红晕,两人都是识字的,偷偷笑了。
将军公然料事如神,就说表蜜斯如果不喜那美人图,便挂上这副书画,定会重新爱上那副美人图的,木槿和木葵都未曾翻开瞧,要不是刚才那一眼,将军亲笔誊写的七言小诗——
只见此中为首的一个丫环,穿戴红色粉绿绣竹叶梅花领褙子,自是与其他素衣丫环辨别开来,神采也是恭敬得体,“表蜜斯醒了,那随奴婢到您的新内室沐浴换衣吧。”
“退之”不恰是表哥萧绎的字么?
这点,沈婳在与木槿路上长久的打仗中已经瞧出来,她手指上有光滑的茧子,那茧子长的位置底子不是做粗活儿而能磨出来的,必然是长年握着一样甚么利器。
沈婳心念一动,悄悄下了决计。中间的木葵还在说着:“表蜜斯是感觉这画有甚么不对劲儿么?将军昨个儿在书房里挑灯临摹了一夜呢!”
顿时神采一窘,叮咛道:“从速将那画卷去下来,摆上个别的的。”
木葵和木槿面露难堪之色,两人对视了一眼,最后木槿倒是按着叮咛又从木箱内取出一个新画卷只说屋子里没甚么多余的墙上安排了,只剩下这一副书画,沈婳点点头,摆哪个都比这墙上的要好。
沈婳被请进新内室,抬眸悄悄的打量,窗边用茜纱拢着,窗下摆一张梨花黄木案几,桌上有素绢,中间放着一枚端砚,和精美的笔筒,轻纱跟着轻风摆动,模糊暴露窗边瓷盆里栽种的一株满天星,开的恰好,清雅暗香。
天定方求不眠忧,下舟与卿歌离愁。
乍看之下不过是首不堪登上风雅之堂的小作,却暗中有玄机,明眼之人一眼便能读出是首藏头诗,合起来便是“沈婳是吾天下”多么□□裸的示爱诗,沈婳可不想让人看到了诘问个不断,何况那上面落款又是“退之”,真真的让人看了脸红。
到底是忍住了,沈婳穿鞋下了床,一翻开房间门,精力不错的伸展身子,闭眼闻着一阵花香儿嘴角展颜而笑。
她学着曾经看到的娘亲样,有些茫然的抬手拍了拍小麒麟的背,悄悄柔柔的几下怀中不循分的小人儿就睡熟了,昨个儿他也是闹的狠了,早上又吃紧的起床要见仙女,这会儿就困的睡熟了.
“坠儿人呢?”
小麒麟在沈婳的怀中蹭了一会儿脑袋儿,眼皮儿就不听话的开端打斗了,那小手小脚仍然的不循分儿,寻着仙女胸前的鼓囊要摸摸,即便都睁不开眼睛了,还在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