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绎倒完水过来,那架式便是要坐在床边喂她喝下,沈婳半咬着嘴唇,都有些不敢抬眼瞧现在的萧绎,真真是想到那书中的一处情节,大将军□□精干的身子喂食小表妹茶水,花腔甚多。
肚兜么?
沈婳听到这里便知萧绎是晓得黄氏有身之事的蹊跷了,或者让木槿去查的那批补品也是有成果了,沈婳不无猜想,事关自个儿的安危问道:“约莫要去多久?”或许还带着几分其他的心机便想也不想的脱口而问。
萧将军略带了笑意,瞧着面前的小人,鬓发混乱,青丝散在铺了猩红被褥的床铺上,睡眼如星光般迷离却仍然灿烂,真好似一朵绽放的娇花,引得民气内痒痒的想去采摘。
因为刚才的惶恐,沈婳便拿薄被拉高了几分,只微微露了头,斜目嗔了一眼蹲在中间木葵,粗心是用眼神扣问她——这都未穿衣梳洗,如何放人出去?
日光大好,沈婳躺在床上却不肯起来,实在是昨个儿睡的晚了,就连木葵和红玉两人别离收支在她耳边细声说了些甚么,沈婳都未曾当真的听清楚,只是低低呢喃了句,别让红玉忘了给老夫人那送养身子的羹汤,叮嘱完复又沉沉的睡去。
如许一个产粮的富庶之地,近两年不知怎地招了一群强盗的眼儿,一入秋歉收的季候,便会挨个儿去村庄里掳掠米粮,就连杭州的也被那强盗抢过。
沈婳想到便是微闹了心机,那种女儿家贴身之物岂能给他!这该如何说回绝才好?
萧将军顿了手中的行动,目光定在那张巧笑嫣然的的白净小脸上,嘴角却都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目光热切起来,“我喊木葵给你倒水。”
木葵这般,沈婳被聒噪的没法,只能展开眼睛,睡眼惺忪地问,“嗯?几时了?”
木葵也是无法,小声解释,“我和红玉姐姐交来回回唤了您好久也没唤醒。少将军担忧您病了,以是……我们拦不住的。”
萧绎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目光必然,瞧见了甚么似的,只见就捧起了她枕边的一本“君山集”,“表妹昨个儿乏累,但是又瞧这本书睡晚了?”
萧将军目光一顿,瞧着那本书慢条斯理沉声道:“君山集?甚是才调之人才气写出此等绝妙的诗词,我天然是佩服,表妹最喜好他的哪首诗?”
“以是我此去,你在府中便要更加谨慎,等我返来,便想体例送你分开侯府。”
沈婳内心一急,便豁出去娇娇的道:“婳儿只想喝表哥倒的茶水。”
但如何老是派萧绎去做这类伤害的,南疆平乱,这回又要去淮州剿匪,只怕那群暴徒是不好对于的,都是一群逃亡之徒,当中凶恶可想而知……
这时候萧将军已经挥手遣退了木葵,他走过来坐在床边,凤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瞧,沈婳被瞧得有些难堪,再是微微拉高了点薄被,糯糯的喊了一声,“表哥。”
就连在屋外服侍的丫环婆子都能闻到那股子暗香,苑里比来新移植来的娇花开的正艳,都好似被比的蔫了脑袋,自行忸捏的迎着骄阳,再不敢与屋里的仙子争美。
“已到晌午。”回话的并不是木葵的声音,而是一个降落利落的男声,沈婳惊的一下子复苏了很多,细细一瞧才瞥见木葵身后站着个劲装锦袍的男人,漂亮面庞惯是沉稳肃冷,现在倒是化去,眼底多了温和宠溺,恰是大表哥萧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