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席的人都闻声了。
让人惊奇的是,赵显与平阳县主竟然相谈甚欢??
“是呀!他喝完青梅酒就没个正形!”提及丈夫,平阳县主乐呵呵,“一喝了酒就撸袖子对粉墙作画题诗,酒醒后看自个儿墙上的诗和画无地自容就又让补葺坊来刷墙,这日复一日的,那墙腻子厚得能有二指宽…”
“阿龄!”赵显神采也一沉。
赵显笑道,“涝灾之时,若无檀生提早预言,小辈也不会提早筹办…”
檀生抬眸看了眼满面含笑,看着儿子眼神高傲的赵老夫人。
赵华龄闷头戳饭,低声呢喃了一句,“若当真能掐会算,如何没算到我们的船会沉呀!”
想她年青时卖豆腐,隔壁宰肉的王幺哥不也猖獗地给她送肉吗!?
更何况,赵显又是个惯会做大要工夫的。
赵显便笑道,“听人说,翁阁老好美酒,犹好青梅酒,佐餐以兴,常一餐尽一壶见空。”
既然表扬到她身上来了,檀生少不得停息埋头苦吃,故作羞赧埋头称是。
自家种出来的白菜长大了,有猪来拱了呢。
赵显抛出的话头恰好都是平阳县主有话说的,你来我往,平阳县主都邀赵显进京后去翁家吃顿便饭了。
赵华龄这算超程度阐扬了。
官妈妈禁止住挑眉的打动。
官妈妈举着油灯,挑开帘子看自家女人没一会儿就睡得流口水的憨颜,面庞不由自主地变得非常温和。
特别讨女人喜好。
翌日,赵显精力头好了很多,平阳县主当即设了晚宴,以尽地主之谊。为了这顿饭,船还特地在相邻的船埠上停靠了好久。
这句呢喃,声音有点大。
“阿俏但是能掐会算的里手!”话题也不知怎的绕到了檀生身上,平阳县主笑道,“若无阿俏指导,也找不到那隐居深山的郎中,更不会有治愈瘟疫的药方剂,赵大人有个好侄女。”
檀生瞅着那烛光看了好久,猛地鼓起腮帮子把那烛火吹熄。
只是家教如此,如有捷径,何必流汗攀高?
一说话罢,抬头干脆地干掉了满杯酒,正欲满上第二杯便听平阳县主笑着禁止,“家宴罢了,赵大人留着回京与男人们喝罢!”
檀生不由自主地悄悄点头。
檀生快步回房间,“砰”的一声关上门,后背靠在门上,猛喘了几口大气后心境才平和下来。
平阳县主笑起来,“这可不是刚入门就能达到的高度,京师直隶行道家之风比南昌府更盛,推许的人只会更多。依老身看,阿俏另有高文为呢!”
窘的是现在尚在人家船上,连反击都显得她忘恩负义!
只是...
许仪之眼神落在埋头苦吃的檀生脑门顶上,再看小女人只劈面前的青菜头痛下杀手,私心一忖侧眸交代了两句,不一会儿便上桌了素烩三鲜、菌菇羹与照烧茄排几样素食,恰好放在檀生跟前。
赵老夫人面色一垮,“阿龄!”
一个边幅堂堂、能说会道的乱世儒臣,确切很讨人喜好。
檀生与李氏比邻而坐,檀生冲李氏展眉含笑,李氏生硬地别过眼去,似眼不见为净。
正中镇桌菜是一壶佛跳墙,慢炖了两端鲍、海参、老乌鸡并几只须长指胖的人参,鲜甜得不得了,平阳县主许是考量到赵家是川人,桌上便多了几道爆炒得看起来非常红火的辣嘴菜,如许的安排让赵老夫人很欢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