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说灵验了才算数,这灵验不灵验都是后几十年的事情了,本日我们便提一提能当场查对的...何不让敬人道长随便遴选一名刚入门的小羽士,由我来算一算他的过往,将来的事我们等不及,畴昔的事,我算得灵与不灵,一眼便知。”檀生温声占有主动。
敬人道长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辈!
赵老夫人背靠躺椅,眼中有激赏。一环扣一环,一句话接着一句话,赵檀生先是激将敬人道长,让其不由自主地搅入了本日这场是非中,然后一边步步紧逼敬人道长,一边算计秦夫人的反应,最后到底逼出了三千两这个数字!
如果这件事传了出去,甭说清虚观的买卖还做不做得下去,他会不会被络绎不断的奶奶夫人们的眼泪淹没都未可知啊!
这件事…他明显瞒得很好啊!
“道长,您安设在山下的三位如夫人,克日可好?”
檀生慎重文静,一歪头,眉梢间却莫名带了几分少女的娇俏,冲敬人道长莞尔一笑,“我若赢了,于道长您的名声自是有影响的。可道长,您必然要好好衡量衡量,哪一种毁名声的体例更严峻。两相其害取其轻,我赵檀生明人不说暗话,得了好处必然会卖乖,到时候我与道长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您想一想,若我们相互成绩,这江西的神棍圈里,另有谁能出其右?”
你上赶着来丢人,那咱就多给你找点观众来看!
敬人道长脚下兀地一趔趄,满目骇怪!
敬人道长没出钱高兴了,檀生挣了名头高兴了,平阳县主看了场好戏也非常隔心。
唯二不高兴的便是一天以内丢了一支代价连城的玉快意的赵华容,和为保护偶像却平白无端遭人怼了又怼的秦夫人。
她一贯敢赌,这辈子没有甚么输不起,以是才没有甚么赢不到。
这算的那里是命呀!
就连道观中的居士都没有人晓得!
嘿!威胁人还押起韵来了!
赤裸裸的威胁!
“道长公然慈悲心肠。那三千两银子,小女一分也不要,尽数捐给清虚观。”檀生笑得非常朴拙。
“噢,许是有孕了吧?清虚观比来的买卖很好,道长的香油钱赚了个盆满钵满,别说一个两个孩儿,就是五个十个孩儿,道长也不是养不起。”檀生眼神落在廊间的青竹叶上,一派漫不经心。
敬人道长想了想,这不是堂而皇之地给他作弊的空间吗!
檀生挑唇一笑,反问秦夫人,“夫人可知在清虚观中请十年的长明灯是多少银子?”
那小羽士满脸通红,结结巴巴,眼神极其钦慕,“没…没说错…”
敬人道长默了一默,转过身去,招了招手,低声叮咛了一个小羽士,再转过身来,面无神采地低声快速道,“孤儿,父死母逃,本年十四岁,到清虚观两年了,因少时磕了头,有点少根筋,至今都背不到经籍…”
话赶话说到此,秦夫人骑虎难下,只能故作大气,“若说得准,便也给三千两银子!”
鬼才跟这女人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呀!
“十年长明灯是三千两银子,秦夫人让我算你一辈子,却想分毫不出吗?”檀生笑道。
敬人道长被激起的那小朵委曲的浪花,被风一荡,喜滋滋地变成了滔天巨浪。
恰好,是她和赵华容打赌的这个数!
“若我等下输了,我就会很难过。若我很难过,我就会张口胡说。我若说出个甚么来,啧…”檀生略带可惜地摇点头,“道长可便不幸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