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如果以嫁得好不好为衡量标准,赵华芝是绝对的赢家——她嫁的是忠勤伯府的二公子,嫁畴昔不到一年,嫡宗子无端非命,老二承爵,不但承了爵还一并领受了忠勤伯的幕僚与死士,在朝中长袖善舞,说话掷地有声。
她觉得秦夫人也是怀着在翁家面前露脸的心机来的。
清虚观坐落在半山腰间,道观范围弘大,前后三个大殿,赵家女眷先由知客指导拜了天尊,捐了功德,再听高功讲道说经,最后才被引到后罩房的竹屋里吃茶憩息,未几时,敬人道长便与平阳县主并几位夫人、女人一道过来了。
老夫人同赵家女人起家见礼,一开口,言辞诚心,“自檀生回家,老妇数次写贴,欲上门拜见平阳县主,以谢县主拯救之恩。何如儿媳俄然身材报恙,实在不敢胡乱走动,怕随便过了病气给您,只好备礼缓谢。现在还是由县主您亲身下帖相邀来为江西万千百姓祈福,老妇是既忸捏又佩服…”
老夫人话头一顿,语声怆然,“可这…这天不遂人愿,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来了个日蚀,来了个冰雹,忙得阿显是焦头烂额。老妇一探听,隔壁的魏大人也是连续数日都泡在衙门里头…”
托李氏和乞巧的福,檀生所预言的,经赵宅外院小厮、家奴之口已传遍了大街冷巷。
马车摇摇摆晃地到了闵南山,老夫人嚷了句“坐得腰背疼”,赵华容便赶快去扶。
翁笺一眼便见侍立在旁的檀生,有些欢乐,隔了老远朝檀生笑。
小羽士手一抹,银馃子当即不见踪迹,也笑道,“夫人蜜斯们心慈,专门来求这雨可千万别下了…这不,秦夫人和张夫人正陪着平阳县主,各出三百两银子为江西百姓点了两百盏青灯祈福呢。”
老夫人不由心头大喜,话锋一转,“路上碰到的那贼匪已经鞠问洁净了,就等章程走完,押送下狱了。阿显一提及这事儿就闷声发狠,别说他还管着江西刑名这口儿,就单单是叔叔闻声侄女遭了罪,这内心呀都不好受得很!连续几日都没回家,说要彻查漕运船埠。”
是故意,不但故意,另有脸来呢!
敬人道长同赵老夫人是熟人,见面见礼后,笑道,“这位是平阳县主与翁大女人。”再同平阳县主先容,“这是江西提刑按察佥事赵显大人的家眷。”
翁家给她赵家下帖子,这两家不要脸皮也跟过来,不就是想跟翁家搭上线吗?
“那可不对。”平阳县主身侧的秦夫人声音清脆,丹凤眼显得不慎重,“这满南昌都传遍了,赵家有位大女人,能掐会算,非常短长,一看这天就晓得南昌旬日以内会天生恶相…”秦夫人扫了一眼敬人道长,“也不知,道长与赵大女人占卜看卦谁更短长些?”
老夫人垂吊吊的眼皮向下一搭,再昂首又是一脸慈眉善目,招招手,“檀生,过来。”
檀生回顾深看赵华龄一眼,未曾回应,不紧不缓地扶着老夫人朝前走。
呸!
檀生缓缓昂首,回之一笑。
或许当得知她赵檀生进了道观,当了姑子,这几个姐妹都能由人及己地笑出声吧。
你羞…个甚么…鬼啊…
“这在道观里头,我可不敢和天尊们抢福礼。若真要谢,今儿我就将小女人偷回家了啊!这么标致的女人,只要我赚,可亏不着呢。”平阳县主语声含笑,搭在檀内行背上,神容很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