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后脑勺就挨了一下,“嘴巴给老子闭上!”兵曹紧跟着抬高声音,“这是冀北左卫,当朝镇国公之子许小将军!”
故而这金吾卫卧虎藏龙——谁的身家都不差。
必须快刀斩乱麻。
许千看了许仪之一眼,“世子爷,不管我们动不脱手,信昌侯都不会让龚国师再活着了。”
“我草!”
等他归去,看他如何清算她!
万一信昌侯要下死手暗害她如何办?
许仪之背身收了马鞭,目光横扫了那一群畏畏缩缩气势弱了一大半的纨绔,“谁的儿子,谁的孙子,谁兜里有票子,谁怀里揣银子,在这儿,都硬不过老子的鞭子。”
许仪之翻身跨马而下,穿过疆场向里大步流星而进,出夜操的新入金吾卫在火光下站得笔挺。
一点也不懂事!
他是叫她罢休干!
“让暗影潜入皇城,处理龚国师,嫁祸...”许仪之眼神一眯,“让他们用南边的伎俩,确保信昌侯能看出是福建的手笔。另给胡七八带话,早日助檀生从皇城中撤出,休得恋战,皇城里一小部分长宁军已叛在信昌侯麾下,待信昌侯下定杀机,檀生很伤害。”
信昌侯不成能看不到这一点。
但是万一信昌侯要救龚国师呢?龚国师要力挽狂澜,必将踩在他家阿俏头上翻身,他不能下这个赌注。
世人跟着笑。
龚国师没有翻身的机遇了。
她全给忘了!
这一次呢?
还是因为这封信。
纨绔惜纨绔,新兵蛋子一下子不怕了,“不说官宦后辈不成入金吾卫吗?这许世子如何还在金吾卫当上官儿了!”
这个小女人!
皇城,被长宁军扼守。
社么叫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只是,有钱的纨绔本质跟当官的纨绔,本质上还是有必然差异。
又是靠近京津冀,若金吾卫都要出兵迎战了,离**也不远了...又是天子身边,多了很多加官进爵的机遇...圣祖有言,官宦后辈不进金吾卫,若非如此,这金吾卫怕是定京诸多纨绔必争之地。
可他没叫她放飞自我啊!
新兵蛋子面前黄沙低垂,一根马鞭恶狠狠地抽在了地上。
冀北承德,斗转星移,一列卫兵手持长缨枪从卫所门口巡查而过。
商贾有钱没出身,把儿子孙子送进金吾卫转一圈,再捐个六七品,不就摇身一变官宦世家了吗?
许仪之双手抱胸,喜怒不明地站在五米开外,手里捏着根鎏金把子马鞭,脸上淡淡的,“男人从戎要说要闹,熄了灯随你们。现在在出操,在干闲事,谁他妈再敢放一个屁,这根鞭子就抽到谁脸上。”
许千摸了摸揣在怀里的信,给这群小兔崽子们默了哀——常日见自家世子爷练习新兵虽说有点燥,可也没今儿这么爆。
现在的龚国师对于信昌侯而言,就像一颗坏掉的牙齿,必须早日拔掉,如果拔晚了,这颗坏牙就会影响到一嘴的牙。
开口的新兵蛋子不信邪,他爹是漕运把头,京里谁敢抽他脸!
一片沉寂。
世子爷三个字儿还式微地就哭天抢地地捂住脸,“啊啊啊啊啊!我的脸裂了!我的脸!”
许千眼观鼻鼻观心,恐怕触了世子爷霉头。
许仪之马鞭遥遥一甩,“进了这门,就得老子的话,谁不听,谁找打。找谁哭都没用,老子在四九城里横的时候,你们这群孙子都他妈还没出娘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