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宅看似风平浪静,可檀生晓得,风平浪静之下是暗潮涌动。
赵显和李氏住在正房,老夫人住在东配房,赵华龄住在西配房,两位庶出女人住在西跨房,几位姨娘都挤在东跨房里,娇园在后罩房,一层平房,统共有五间配房,虽不大可很精美,一开窗便可见绿草如茵,天井春深。
她竟派人去暗害赵檀生!
最最悲催的是,赵闪现在还没儿子。
脾气变得非常暴躁,只要赵显、赵家稍有不如她的意,李氏就想多想深,最后钻进牛角尖。更加放肆,做事也越来越无所顾忌。
赵檀生的信誉就是,三尺白绫,以死赔罪。
不是连房间都清算好了吗?
如果天有异象,赵显就不得不拿出一个成果来给檀生一个交代。
无量天尊,看在宿世日日给你敬香火的份儿上,你可千万别逗我呀!
李氏一嗤,“呸!还碰到个云游四方的道人,她觉得在演话本子呢?”
如何养?嫁到哪儿?还不都在当家太太的手里攥着!
只要“那件事”不掀翻,来十个赵檀生,他赵显都只要远远看着!
许是老夫人头一回表白态度发了话,又许是想十天以后亲身给檀生带一条三尺白绫来,或许是赵显动手审判船老迈,李氏自顾不暇,归正这几天来,正房风平浪静,李氏未到娇园逗猫惹狗,赵华龄也没来找檀生的茬子,就连赵宅高低的主子都涓滴不敢在暗里群情。
可自…那件过后…好好一个女人嫁了人…就变得更加奇特。
宿世檀生住的耳房统共就只要连通的两间屋子,内间檀生住,外间官妈妈住,檀生那间房除了一张床、一抬镜台和一只狭长的立柜,甚么也摆不下。
李氏嗤笑,“老夫人就是个乡野山村出来的村妇!我们汲引着叫她一声老夫人罢了!我是甚么身份?李家是甚么身份?别人产业然是老夫人当家,可我们家能一样吗?他赵家是给阿显举荐了大儒,还是帮阿显疏浚了干系?阿显从金榜落款到步步高升,哪一步少了我们李家推波助澜了?如果没了我们李家,这一家子人还不晓得蜷在哪所斗室子里窝着呢!”
二女人赵华容与三女人赵华芝刹时同仇敌忾休了战,面面相觑,只觉二脸懵逼。
檀生记恰当初是李氏的父亲给江西布政使魏朝写了封信,由魏朝出面调停拿到了这栋小宅子。
李氏侧靠窗棂,看窗外晴空一片,兼有绵云暖阳,不觉心头大畅,“…公然是装神弄鬼…”再密切地朝王妈妈身边靠了靠,“还是妈妈有事理,任她狂,任她拽,我且由着她。一个半大的小丫头还真能观天象,通天下事?”
连续九日,天朗气清,别说异象,连个雨象都没有。
毕竟赵家的家底摆在那边,就是个家有几百亩地步、赁出几间商店、做着河运买卖的乡绅之家,可巧出了个会读书的赵显,举全族之力扶养了出来。
三下两下,几哭几闹就逼得老夫人出了面,改良了保存前提,进步了社会职位…
李氏越说越活力,想起这些年初,老夫人对她的礼遇,赵显的冷淡和偏帮,眼眶发红,揪住王妈妈的衣袖,“妈妈,你说赵家如何这么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