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生放下碗,一脸冷酷地看向长春道长。
长春道长手搭拂尘,头顶玄冠,着青褐,衣摆请莲花,走得不紧不慢,远观如神仙得道。
黄表纸烧毁殆尽!
大树伸出枝丫,抽萌新芽,几片嫩绿幼叶被风一吹,在空中翻转了几个旋。
长春道长高挥拂尘,剑指檀生,“此是赵家乃至南昌府不祥之征!”
女人...真是...
陈婆子是长得丑,这长春道长是边幅很奇特。
这是在说她是乌鸦精...
“贫道给李夫人并诸位夫人请福。”长春道长声音还挺好听,如清流潺潺。
她有啥好累的?
赵家真是不走平常路。
没有不当!妥得很!
雨后初霁,李氏将筵席设在二门天井中。
嗯...
赵老夫人也抬了抬眼皮子,看向李氏。
这位小夫人,有人奉告过您,您的演技实在低劣吗?
一个算命的却长了个短折相。
檀生悄悄昂首,看向李氏。
“哄”的一声!
别人家最多是伦理大剧,赵家另辟门路演悬疑惊悚!
不要钱的戏,不看白不看!
“是!”
瘟疫四起,还把吃的放在户外,真是有弊端…
众女眷眼神刹时亮晶晶。
小夫人此言一出,天井中众女眷背后一凉,惊声大起。
众女眷张口瞠目。
“此女克父克母,是为不祥;黄表纸难近其身,是为不吉;口出恶言当下灵验,是为大凶!江西安稳数百年,此女将至,便当下数百人流浪失所,尽失产业;赵府积善之家却连遭各种恶事,我长春行道积福十数载,不容你这妖孽横行!”
每次赴宴都能咀嚼到各种滋味的戏码,捉奸、下药、暗送秋波、暗结珠胎...啧啧啧,每一场宴会都是一个舞台,就看仆人家要演啥。
檀生默了默,伸手去夹近处的素三鲜,嚼了两口面色很沉重。
“陈姐姐说是福果,可我传闻这些光阴赵家门口不是尽出些怪相吗?”一名娇娇俏俏的小夫人帕子捂鼻,非常错愕的模样,抬高了声音,“内里有风言风语,说赵家里头有…”小夫人四下环顾一圈,“有厉鬼!”
长春道长目不斜视,“贵府坐北朝南,毗邻积善之家,暗有井泉不竭,兼之保家仙护身,可谓风水极好,可保家宅安宁,官途开阔,是可贵的宝地。”
赵华芝凑耳轻声,“大姐姐,您但是觉出此事不对?”
赵华芝,“….”
黄表纸被高高抛到空中,被南风一卷,飘飘然地向下落。
咳咳…待他走近,却似鸡犬升天...
噢...
“那江西是否就此现日蚀、起暴雨、出瘟疫!?”
合着这是一出披着悬疑惊悚皮的家庭伦理剧!
李氏赶快起家,“还不将长春道长请出去!”随后向中女眷歉意,“实在对不住!大师伙也都晓得,有大本领的道长行事不免肆意了些,叫大师伙看笑了!若我将长春道长请出去,可有不当?”
在风水堪舆中,皆为镇邪宝贝。
“此女是否父母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