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妈妈绞尽脑汁，鸡都没了，还能生啥蛋呀！
“南昌城那里最繁华呀？”
“另有比杀了我，更坏的手腕吗？”
檀生轻笑一声，“我劝说陈妈妈一句，相由心生。看蒜头鼻便知妈妈爱财，看纸薄唇便知妈妈刻薄，看三角眼便知妈妈肮脏。人贵自知，内心肮脏了，样貌天然也肮脏。”
很多事情是宁肯托其有，不成信其无。
檀生此言一出，合座沉寂。
“嗯，我晓得啊。”
现在再次两兵相接，天然是狭路相逢勇者胜。
那么，官吏们都在加班加点干甚么？！
“天机不成泄漏，祖母何时见过道人做法，身边有姐妹相伴的呀？”檀生笑意盈盈。
赵老夫人捧手看好戏，见李氏当真怒得神采青紫，不由心头畅快，温声安抚了陈婆子几句，不痛不痒说了檀生几句“牙尖嘴利，把稳今后找不到婆家”后，李朴素那封信在那儿压着，到底也不敢将闹得太丢脸，老夫人借口体乏便说散了。
檀生淡然开口，语气端庄，再道，“不像我，内心斑斓，表面也斑斓。”
檀生目光沉着地看着那陈婆子。
檀生脚下站定，“我们吃的是叔叔的俸禄，用的穿的是老夫人的库存。老夫人等候一是我与李氏一别锋芒，二是与翁家交好，三是借我打着名声以保叔叔官运亨通，老夫人对我所求很多，我亦渐渐回报，我和老夫人之间是银货两讫，互不相欠。至于我和叔叔…”
这位陈阿婆，檀生可谓是久仰大名，哦不对，她在陈氏手里吃过苦头——宿世檀生被袁修一眼相中，当得知永宁侯府企图纳她为妾时，檀生马上被撵到了吕姨娘房中。
小时候她还担忧别是个蠢丫头，现在看看，这哪儿是蠢啊，清楚是大智若愚！
马夫笑，“这大女人可问对人了，自是那天宝大街最繁华！比来大街上有家铺子要开，哎哟哟，那势头哟！”
你情愿当孙子，好，我就让你一辈子只能当个孙子！
喝花酒吗？！
你们看，她家小阿俏已经拍着小翅膀飞起来了呢...
也不知是触怒哪路神仙了。
如论恶毒，在赵家大宅中无人能出其右。
官妈妈再点头。
给赵老夫人问安后，檀生笑道，“前些光阴去翁家，阿笺说南昌府里有大宝，阿俏看南昌府有赣水环绕如玉带，有玉碧通天似神针，是一块极好的风水宝地。可现在大雨加恶相并袭，阿俏私心想绕着南昌府逛一逛，看看究竟是那里的风水出了差池。”
这丫头，自小就心大，向来都哭不过半刻。
官妈妈再笃定点头。
江西这么多年了，就没显过怪相。
因南昌府突遇暴雨，赵显数日未归，又听闻隔壁的布政使魏大人几过家门而不入，这场雨实在让江西宦海堕入焦灼。
车帘子里的人似也在笑，“那就去天宝大街吧。”
“我们现在是...鸡人李下…”
每次赵四女人一出恭，就能在茅房外听到力拔山兮气盖世的笑声。
官妈妈如有所思，感觉自家女人的逻辑无懈可击。
究竟上，她真的跳了河。
厥后，她才明白，内宅杀人是不消刀的，女人的心比剑还厉，暴虐的话比砒霜还毒。
檀生笑着伸谢。
官妈妈手心冒盗汗，她仿佛看到自家女人后背插上了一双翅膀，随时腾飞。
檀生尝到了，苦赛黄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