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转过身，看了窗外少年一眼：“表哥，又在干甚么呢？”
双鱼立即道：“母舅，我小时蒙难，幸亏有母娘舅母收养了我，本就无觉得报。表哥本性忠诚，对我又好，母舅说甚么委曲不委曲的？反而是我感激才对。”
双鱼摇了点头：“母舅，我不是担忧孙家儿子。我只是担忧您。传闻州府陈大人和孙家干系很好。我总担忧他们会难堪您……”
“母舅，不早了。吃些点心，早些去歇息吧。”
“渴死我了。”他抹了下嘴，放下茶壶，拿起刚才阿谁纸包扯开往桌子上一倒。只听哗啦叮咚声里，花啊粉啊胭脂啊丁香啊乱七八糟的一堆小物件便倒了出来，里头竟然另有一个糊了花纸的拨浪鼓。
双鱼和厨娘对视一眼，无法地摇了点头。
双鱼因从小寄养在母舅处，与卢归璞处得便如亲兄妹普通。没理睬他。卢归璞双臂搭在窗棂上，摆布一撑，人就敏捷地翻窗而入。随后一把抓过桌上的茶壶，也不消杯子，仰脖对着壶嘴，咕咚咕咚一口气就把壶里的茶水给喝光了。
卢嵩昂首，见外甥女来了，笑道：“我把这陈情写完便去睡了。”
卢嵩点了点头，俄然像是想到了甚么，又问：“你表哥比来可有读书？”
“哎！等等！小鱼，我不是骗你，真的，连县里的团练使都说我是个好苗子，如果能考武举，将来必然出人头地！本年武科就要到了，再迟延就错过机遇，又要等三年了！好表妹，你就帮我和我爹说说吧！”
卢归璞被推到门口，双手还撑着门不肯出去，嘴里不断嚷着。
这少年名叫卢归璞，是其间县令卢嵩的儿子。这少女名叫双鱼，他的表妹。
……
双鱼排闼而入，来到桌边，放下碗道。
卢嵩这些光阴固然因公事备受滋扰，但儿子和外甥女的人生大事却一向挂在心上。两人青梅竹马，儿子钟情于这个表妹，双鱼人又慎重懂事，倘若结成佳耦，今后相互搀扶，本身心头挂着的这件大事也就了了。以是方才便提了出来。见外甥女应的顺利，表情终究镇静起来，点头笑道：“你回房吧。母舅这里忙完也去安息了。”
卢嵩浅笑道：“你和璞儿自小青梅竹马，我看你们豪情甚笃。你舅母还活着时，就有过让你俩结婚的动机。我也是乐见的。只是那会儿你们年纪还小，以是也没提。现在你十六，璞儿也快十八了。我想着，如果你也情愿的话，等过了这个年，母舅就做主，让你们把婚事给定下来，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