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天下承平,庐州府治安一贯也不错,光天化日之下,荔县的银两竟然被劫,获得动静后,卢嵩当即赶去出事点请本地处所官协同破案,却无任何成果,劫了银鞘的盗贼消逝的无影无踪,像在人间蒸发了一样。而于此同时,庐州府的催缴令却一道道逼来。陈知府命三天内官银必须悉数入库,不然将以律法论罪。
卢嵩此时全数家底加起来也不过几十两银。想凭一己之力筹足四千两官银,无异于痴人说梦。三天刻日一到,陈知府亲身下来荔县,斥责卢嵩渎职失策,要将他撤职问罪。幸亏荔县百姓闻风聚来,在县衙外下跪哀告陈知府脱期日期,碍于民情齐声,陈知府这才勉强让步,称再脱期半个月。不料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另波又起。几天以后,一个平时与卢嵩算是诗墨之交的朋友拿了封据称来自于他的常日来往通信,揭露他在信中妄加群情时政,且对当今贤人有不敬之辞,足可见心抱恨恨,当严加惩办。
双鱼说到冲动之处,眼中不由泪光再次莹然。
孙家儿子一无貌,二无才,品德更是不堪,卢嵩如何能够将双鱼嫁去?来人话不过三句,他便将人连同礼品一并请了出去。
她不时昂首,看一眼即将黑下来的天气,表情忐忑而焦炙。就在她感觉明天能够又要无功而返的时候,远处雪地里一辆马车辚辚而来,最后停在门口台阶下,车里下来一个身穿紫色紬绫官服、生了一把美髯,春秋和母舅相仿的人。
上缴朝廷款项一贯是处所衙门的甲等大事。若没有上头特许,一丝一毫也不成完善。如有完善,遵循律法,非论出于甚么启事,一提要当事州县长官赔足,赔不敷,轻则消弭现任,重则问罪下狱。以是处所官在杠解税银上路前都会做周到安排,以确保路上万无一失。
“我求刘大人,脱手仗义帮忙。侄女本日所求,也并非要刘大人到今上面前为我母舅陈词讨情,而是想求大报酬侄女传话到今上御驾之前。侄女大胆,想求得一个机遇能够面觐今上,亲身为我母舅陈情诉冤!”
孙家人虽阔别神京,却也晓得沈双鱼的来源。
这个孙家之以是有这么大脸面,并不是因为自家有多了不起,而是因为亲族里出了个极有面子的人。
卢嵩到了后,第一件事是微服体察民情,以后也没有携礼登孙家的门。孙家虽不悦,但也不好发作。毕竟卢嵩曾身居高堂,还是块敢和天子叫板的硬骨头。现在虽落魄至此,但不管如何,仍然还是朝廷命官。不想年初时,有一天双鱼外出,偶遇了孙家的儿子孙树宝。孙树宝一目睹到双鱼,惊为天人,神魂倒置,尾随探听到这少女是新来的知县外甥女,回家便缠着父母,定要娶她。
“刘伯父,我母舅为官一辈子,抚心无愧朝廷给的俸禄。荔县百姓更视他为父母官。他出事的第二天,我与我表兄被赶出县衙后宅,无处落脚,也是本地百姓感念我母舅,收留了我兄妹二人。我母舅如此之人,却为为民做主而获咎太子府里奶娘的亲族便落得了本日如此的了局,我如何能忍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