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城门前,没有被雨淋到的唯有骑着马还打着伞的十一郎,他见群情激奋,恰到机会地从怀中拿出一份卷帛,宣读道:“天下者,太祖之天下……”
“好笑之极!”宇文会终究被他的态度激愤,扬起手中马鞭遥遥指着王谦,吼怒道:“儿郎们,谁去将这不知死活的小白脸斩于马下?我要拿他的人头来祭旗!”
“谭国公,莫非不认得我了?”穿戴陈腐明光铠的青年策顿时前,朗声道,“鄙人袭承庸忠公爵位,王谦是也。”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五千精兵了!这五千人皆是邙山之战时王雄大将军一手带出的亲卫,王雄战死疆场后,他阿父宇文护这才将这支军功赫赫的军队归在他麾下,这五千人均是勇猛善战,弓马纯熟,本来宇文会觉得本身是占了一个天大的便宜,却没有想到一个王雄之子的呈现,便能在阵前形成如此大的震惊!
宇文会听得面色一阵乌青……
然后,他收回卷帛,看着吓得面无人色的宇文会,有些无聊地转动着伞,“接旨吧,谭国公,快些束手就擒了我好归去复命,不然阿兄又得骂我惫懒疲塌了。”
宇文会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他看似粗鄙,实在脑筋转得并不慢,因为他随即就想到一个令他遍体生寒的究竟……
“借代公吉言。”王谦朝着一旁打着伞悠然看戏的少年抱拳请安,然后说道:“我来,天然是让你进不了城。”
但是烦躁的他却没有发明,身后,一个魁伟的将领怔忡地望着阿谁青年身上的铠甲,有一个名字呼之欲出,喉头却一阵堵塞,甚么也说不出来……
还没等他说甚么,身后不知阿谁身材魁伟的将领终究难以禁止胸中冲动之情,声音如擂鼓般嗡嗡作响隧道:“来人但是……王雄大将军之子?”
宇文会保持着挥手放箭的姿式,却没有听到箭矢飞来铺天盖地的吼怒声,浑身一颤几近魂不附体,像是被冰冻了般生硬地转过甚去。
霸城门之前,大雨当中的军队和两骑对峙。
“不会错的……”
不,更像是看一个仇敌。
大雨淋在沉默的金戈与铁马之上,一片肃杀。
“……这件铠甲……”
那姓豆卢的将领听他此言,顿时虎目含泪,悲声道:“王雄将军没忘了我!”
“莫非是……”
一旁另一个身材肥大的将领也是冲动道:“你先君可曾同你提过阿宋这名字?”
雨水带走了身上的温度,流进眼中都有些发涩,宇文会有些不安地望着未央宫的方向,惴惴地想着不晓得阿父现在如何了,不晓得为甚么,久经疆场的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过他很快便将这份不安压了下来,他这五千精兵在此,那天子如有几分明智,便毫不敢对阿父动手……